萧传雁没有在意,而就在那块石头砸在他身上之时,突然爆裂成无数碎石乱射而出。
那是萧传雁的脚,若鬼影般的脚,依然没有任何人可以阻住他片刻。
代忠祥在退,就在那巨石爆裂的刹那间,萧传雁施于他身上的压力稍松,哪怕只有半点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轰!”一声暴响,萧传雁的手穿过了代忠祥踢出的石头。
依然是那只带血的手,但带血的手更红、更鲜艳、更灿烂,那是萧传雁喷出的一口鲜血!
“他已受了重伤,不要怕他!”费明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之感,但仍然禁不住高呼出来。
代忠祥更是恐惧莫名,他深悔不该激怒萧传雁,那对他绝对没有半点好处,绝对没有!但后悔已经没有丝毫用处。
他必须面对现实,面对那只带血的鬼手!
他出了刀,一刀重重地斩在那只带血的手上,然后他发现一件奇事。
刀碎,碎裂成无数的小块,那是一只无坚不摧的手,在他仍未曾从惊愕中醒过神来时,一阵昏眩之感传入他的脑中。
代忠祥倒在地上后,惟剩的一点知觉告诉他,肋骨碎了,是因为那只带血的手!
费明呆住了,这是什么功夫?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没有人能够告诉他!
就是萧传雁也不能,因为他的生命已经不再属于他,而是完全嫁接给了这只手,这只带血的手,这就是“不灭法”的可怕之处——躯体无形,意志不灭,杀意一起,战意永存!
萧传雁究竟已经达到了“不灭法”的什么境界呢?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拥有邪宗传说中的灭世秘学“不灭法”?
没有人知道,或许只有萧传雁自己清楚。
“呀!”代忠祥的兵士竟也全不顾及自己的生死,疯狂地扑向萧传雁,竟要抱住他,但他们却对“不灭法”之可怕太低估了,而在萧传雁身后的亲兵也并非吃白食的。
代忠祥的兵士根本就无法靠近萧传雁的身躯,抑或他们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虽然他们人多势众,可全都不堪一击!
费明也飞扑而上,他隐隐感觉到萧传雁绝不是无懈可击的,只是他没有找到对方致命的弱点,但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代忠祥去死,他的目标是对方那柄未曾拔出的剑!
“噗!”一声脆响,代忠祥的脑袋瞬息间被那只带血的手击爆,没有人来得及相救。
这一击更使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萧传雁自己,在他击爆代忠祥的脑袋之时,他突然停住了,呆立着并睁开了那双紧闭的眸子,一片茫然之中,却发出一声淡淡的笑意,杀意大消,似乎杀死代忠祥就是他最终的目的一样。
费明骇然自空中坠下,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惧。
“你们先走!”萧传雁的声音很轻,也很严肃认真。
那剩下的几十名亲兵一呆,但既是将军之令,只得遵从,更何况他们刚才所见的萧传雁那种神秘莫测、恐惧骇人的武学,自然放心。
“费明,你做的很好!”萧传雁静静地立着,山谷之中变得十分寂静,萧传雁在片刻间竟让数十人惨死得莫名其妙,是以,伏兵中没有任何人敢踏上一步,全被萧传雁的神威所震慑。
萧传雁的眼睛再一次闭上。
费明心中早已为之吓怕,急忙狂退,而那些伏兵也知道,刚才萧传雁闭上双眼乃是施展最可怕的杀招,也忍不住全都退了一步。
萧传雁的亲兵迅速冲上山顶,并不再理会刘瑞平,因为他们知道,若想带着轿子离开,只会是败亡一途,绝没有生还的可能,而此际他们若能冲出重围,给靖康王报信,或许仍能救下王妃,更能应付郑王的阴谋,权衡利害关系,他们只得——冲!
山谷之中吹过一阵血腥之风,浓浓的血腥味,似乎极为刺鼻。
萧传雁并没有动,甚至连那只带血的手也未曾抬起,只是静静地立着,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机,哪怕一丝一毫!
“杀了他!”费明强压住心头的恐惧,低呼道。
那些伏兵向前逼进一步,形成合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