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束缚越来越少,刘瑞平的眼中印出了三颗排列得极有规律的黑痣,是那么清晰,那么显眼,而此刻的她,也不再注意这些,在酒精的摧动之下,血液沸腾,激情澎湃!
客栈之后的一棵老松树之下,静静坐着一尊雕像般的人,深深的竹笠掩住了他的眼眉,高高的鼻梁皱成一种极有个性的韵律。
“我嗅到了‘花柳胭脂香’的味道!”声音传自松树之顶。
松树下那人微微颤了一下,声音有些激动地道:“刘姑娘果然没有令我们失望,毒人乃万毒之最,万毒不侵,但却无法抗拒‘花柳胭脂香’的摧情作用,看来三公子很快就会复原了。”
“阿弥陀佛,想不到老衲参禅数十载,今日却要……唉!”一旁竟传来一名老和尚感叹的声音。
“大师何出此言?此乃除魔卫道之举,何惧佛祖相责?”松树之上又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松树下的人突然道:“主人来了。”
众人的目光凝于不远之处,果见一人飘然而至,优雅无伦的步法若御风而行。
来人赫然是蔡伤,而蔡伤的身后却是刘承东和凌能丽。
松树下那人掀开了竹笠,竟是铁异游!
“老爷子,刘姑娘用了‘花柳胭脂香’!”自松树上跃下的却是三子。
凌能丽的脸色“刷”地变白,刘承东也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蔡伤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凌能丽的肩头,温和地道:“孩子,你和三子立刻去找两辆马车来!”
凌能丽知道蔡伤的意思,更能感受到那分关切和爱护之情,心头微微一缓,但鼻头却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
“师叔,请奏梵音!”蔡伤向松树下那名老和尚低声而恭敬地道。
“老爷子,我似乎听到不远处有大群狗在叫!”三子突然竖起耳朵道。
“不要管那么多!”蔡伤叱道。
疯狂的绝情耳畔突然传入一种几乎让人血脉狂张的乐音。
乐音低缓而清逸,像春闺怨妇之思语,像雨洒巴蕉之清灵,但内在却似乎蕴涵着一种可摧发所有生机的魔力。
不仅绝情,刘瑞平也同样如此,但却似乎被引入了一个似乎是脱离了现实,一个只有存在的纯净美妙世界中。
一种清晰的感悟在她的心头萌生,那似乎是对天、对地、对阴阳五行的一种感悟,抑或是对死的一种感悟,她无法解释那种感觉,但却已全情地去寻找探索那种感觉,将生机,将所有的情感完全地展放。
绝情却是另一种感受,他体内流涌的乃是魔血,一种与美好格格不入的魔血,在这纯美充满无限生机的乐音指引下,竟使他体内的魔血沸腾、奔涌,血脉似乎无休无止地扩张,但那只是一种感觉。
绝情的脑子中渐渐变得更为混乱,他只知道需要发泄,需要疯狂,那深锁在脑子深处的记忆和灵智,也随着魔血越流越快而渐渐冲破防线,涌入脑海。
而在绝情的狂性逐渐推向巅峰之时,刘瑞平突然睁开美目,以最坚强的意志自散乱的秀发之间拨出一根五寸多长的金针。
疯狂的撞击与精神上及肉体上可让人崩溃的美感阻止不了她那坚强的意志和深深的责任感。
三寸、两寸、一寸……与绝情的神藏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刘瑞平的手开始颤抖,如果这一刺插错,那她只有陪着绝情一起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确,当一个人的某个细小动作会决定她一生命运之时,都会考虑很多很多!
“哗——你不能杀他!”正在这要命的时刻,房门竟然被推了开来,一道身影迅速飞掠而进。
刘瑞平一惊,金针脱手,坠落于地,眼角间窥见一张极美极美的面孔。
来人竟是元叶媚,只是此刻她满面陀红,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犹如喝醉了酒一般。
原来,那日元叶媚和元定芳商量之后,就义然决定,一定要去查出绝情的真相,同时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那样定会有人设法阻拦,也便只与元定芳两人偷偷溜了出来,带着一群狗。
由于有狗王之助,她们很轻易地便跟上了绝情,但却怕绝情有所发觉,只得远远地跟在他身后,她们深知绝情那灵异敏锐无比之觉察力的厉害,更且,绝情走到哪里,那只灰毛野狗王似乎总会在暗中跟随,这灰狗也成了她们头痛的障碍。
一路上,两人易容而行,又戴着斗篷,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而那些战狗也极听话,并不与她们一起宿店,倒减小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