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王府家将更将火把向山下扔,尽量将山下的景况照亮,使敌人的身形完全暴露在视线之中,这样便可使他们无迹可循,而山上却暗淡无光,占着地利的绝对优势,凌通等人虽然在人数上失利,但对方一时绝难攻上,而且那些掷下的火把,遇上干枯的野草和灌木,很快就会燃烧,再加晚上风势不小,这样一烧,更使得贼兵心慌意乱,斗志全消。
“谁要是能摘下萧衍的狗头,赏银一万两!”不知是谁在山坡下高呼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贼兵果然个个奋勇而上,自火堆上跳跃而过,斗志大增。
“摘下对方任何人的一颗脑袋,赏银二十两!”此声传来,却让凌通发现了那人的位置。
凌通杀意暴升,开弓放箭,火光之中几乎无法看清箭的影子。
并没有射中对方,那人竟奇迹般以两根指头夹住洞金裂石的一箭,手法之准之快,让凌通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人不屑地将箭甩在地上,冷冷的目光自十余丈之外瞟向凌通,竟若刀子一般锋利。
凌通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眼神中的杀意,那种杀意竟似乎不受空间的限制,远远地传送至凌通心头。
凌通暗自心惊,对方军中竟还有这般高手,的确是不能不防,心想:“刚才那三人要是如这人一般,只怕自己早已见不到这种场面了。”
那些贼兵似乎再也不畏生死,踩着同伴的尸体无畏地上冲,为了一万两银子而拼命,也的确,一万两银子,一个普通家庭用两辈子也用不完,他们怎会不为之拼命?
这一轮劲箭攻击让对方死伤的人数绝对不下三百四人,但对方的人仍像是蚁群一般涌上。
凌通这次所备之箭虽多,但似乎也有些不够用,而众贼兵显然不止最初所估计的近千人,而定是后来又有贼兵自各地汇聚而至,助燃了敌人的气焰和力量。
凌通竟有些后悔在对方受到第二关所扰之时,未曾冲出重围,但那时候冲出去,也许会与这群后补的追兵碰个正着,那时恐怕只会更为不利。
“放石头、滚木!”凌通大喝一声。
众王府亲兵立刻有一部分人放下弓箭,运臂如飞,将磨盘大的石头抛下众贼兵的人群中,那巨大的粗木,以横扫千军万马之势直撞而下,声势之骇人,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呀……”惨叫声更烈,这种滚木、大石的杀伤力之大比之弓箭更有过之,更能有效地阻住对方的冲势,无论是在心理压力抑或是气势上,都产生了无法想象的作用,更配以劲箭,几乎使这些人毫无寸进,死伤无数。
凌通本来还在担心,但此刻却放心不少,照这样下去,对方的伤亡会越来越大,就算有数千人,也绝对无济于事。
凌通此刻死守山头,居高临下,使敌人仰攻,未战已先处于不利之势,虽以几十倍的兵力,却不能占得半点优势,更因士气早灭,优劣立判。
凌通正得意之时,竟发现他后方的营帐居然起了火,不由得大惊!
“想不到堂堂尔朱家主也会在这种地方出现。”梦醒并没有回答彭连虎的问话,只是淡淡地语带揶揄地道。
“哈哈,更想不到的应该是名动江湖的一代左手剑宗师居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尔朱荣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他们怎会落在你的手中?”彭连虎极为不解地问道,更充满着一股肃杀之意。
“我可以不解释!但我却要告诉你,他们的命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尔朱荣意态轻闲地道。
“你想怎样?”彭连虎吸了口气,静了静心,淡淡问道。
“石中天的事,你不能管!”尔朱荣只迸出这么一句话,但却已经足够直接了当了。
“这是不可能的!”彭连虎的话无比坚决,萧衍的命令比之任何东西都重要,抑或彭连虎更清楚放过石中天将会是怎样一个后果,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如果石中天不死,只怕将来死在他手中的人绝对不止这五人而已。
“难道你就不在意这五个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尔朱荣有些讶然地问道。
“我很在意,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们的生存,但是我却不能用他们的生命去更换天下正道的覆亡!更不想因为他们而让天下再一次生灵涂炭,大义之下,想他们死亦无憾!”彭连虎眼眶含泪,却语意无比坚定。
“好个大义之下,死亦无憾!彭连虎果然是条汉子!”梦醒忍不住赞道,同时更是战意高昂,目光却透过尔朱荣身边的空间,落在那躺在地下室深处墙边的石中天身上。
那正是石中天,只是此刻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伤太重,抑或是被尔朱荣所制。
“但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人就可以杀得了石中天吗?”尔朱荣歪了歪头,微微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