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和蚯蚓。”慈魔淡然道。
“啊!”老者惊得倒退了两大步,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人会吃蚯蚓,禁不住一阵恶心。
慈魔淡淡地笑了笑,道:“那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难吃。”
“不要说了!”老者几乎快要呕吐,大声道。
“哈哈,这算是对你在我身上踩了一脚的回报吧。”说着慈魔便向树顶上跃去,在一根横枝上悠闲地坐着,完全没有被困的情绪。
“你在撒谎?”老者冷冷地道。
“要证实我是不是撒谎,很容易啊,你走上一趟不就知道了吗?我只是好心劝你别浪费体力,你不听劝告我也没有办法,是吗?”慈魔毫不在意地道。
老者不再言语,对方的话并没有错,他只要走上一遭,就能证明对方说出的一切是否属实,于是不再理会慈魔,转身便向前行去!
静静的栈道,凄风冷雪,几棵老树若拄拐孤翁,透过稀疏的枝杈,斜望昏黄的天幕,却别有一番伤感。
天是亮了,雾也散了,却飘落下细细的雪花,冰凉而素洁。
清幽的栈道,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轻叩晨曦,若踏弦而过。
“驾驾……”呼声脆若黄莺出谷,更充盈着一种浓浓的野性。
哈凤似乎和谁赌气一般,纵身跃马,在栈道之上狂奔。
拐过山路,突然,健马人立而起。
“希聿聿……”战马倒退两步,哈凤身形稳健地坐于马背,并没有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心惊。
“你找死吗?竟敢挡路!”哈凤娇叱道,提起马鞭就想打人。
鞭打挡住路的人!
静静的栈道,静静地立着一个人,散漫而轻悠的雪花中,突兀得像是一块万斤巨石,稳健得让任何人都感到心惊。
健马惊退并不是意外,即使任何人,也同样会惊退止步。
就只这么一个人,冰雕、石立的一个人,像没有生命的个体,并没有回答哈凤的话。
哈凤似乎真的动怒了,高车国的公主,绝对有个性,马鞭若灵蛇一般,划破虚空,向静立之人那看不清的面容上抽去。
“啪!”马鞭被绷直,直得像杆标枪。
马鞭的一头,夹在两根手指之间,两根纤长而白皙的手指,似乎散发着一种异样的魔力,那张埋于披风之中的脸容缓缓抬起一角。
“蔡风,是你!”哈凤一声惊呼,欢喜无限地飞跃下马。
那静立着的人正是蔡风,他知道哈鲁日赞一定会经过这条栈道,所以他就早早地守候在这条道上。
“你是回来找我的吗?你愿意跟我一起前往高车?”哈凤有些幼稚和天真地道,这或许正是她迷人之处,直爽而毫不掩饰,抑或这一切只是装出来的。
蔡风依然没有说话,或许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女人,他绝对是难以下手的。
“你生气了吗?我不介意你有其他的女人,反正男人都是这样,有本事的男人当然可以多娶女人了。”哈凤显得极为善解人意地道。
蔡风的心竟然被动摇了:“哈凤一定不知道内情,我能够伤害一个对自己如此好的女人吗?”想着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蔡风,你有心事吗?可以跟我说说吗?”哈凤毫不见外地挽住蔡风的手腕,亲切地问道。
蔡风竟无法抗拒她的温柔,的确,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抗拒得了,最难消受美人恩。
“我来向你皇兄要人!”蔡风横下心来,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漠一些。
“要人?要什么人呢?只要有的,我都叫皇兄给你!”哈凤像是被驯服的小马,竟死心塌地为蔡风着想。
“是吗?……”
“公主,哈姑娘……”一阵呼唤与马蹄声打断了蔡风要说的话。
哈凤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讨厌这些人打扰她与蔡风说话。
“吁……”几匹健马在栈道之上停了下来。
“是你?”说话之人是尔朱兆。
“蔡公子,你怎么和公主在一起?”那几名高车武士对蔡风显得极为恭敬,并一齐下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