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送了他们一程,连那锭金子也一起埋进了他们的坟墓!”木耳禀道。
“干得好,那茅屋也烧掉了吗?”石中天问道。
“烧掉了,里面的东西不会有一件留在世上。”木耳阴冷地答道。
“知我者,木耳也,现在我们前去鲁境的抱犊崮!”石中天淡然道。
木耳大惊,骇然问道:“少主要回药池?”
“不错!”石中天吸了口气道。
“少主伤得有这么严重吗?”木耳心惊地问道。
“只会比你想象中更严重,我的不灭金身已经被破,甚至连五脏也几乎碎裂,经脉错乱,淤血内塞,伤势之重便是药池的灵性也不一定能痊愈,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招回你们,现在真正可以绝对信任的,就只有你们了!”石中天并没有扭过头来,他不想看见那起火的茅屋,是以,不知他脸上是何表情。
木耳呆立了半晌,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世上居然有人能够破掉不灭金身?这怎么可能?”
石中天苦涩地一笑,道:“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罢了,今后切忌让与你同一个等级的高手硬击三掌,不灭金身最大的承受能力也只能达到这种境界,以前是从未曾尝试过,所以人们都以为不灭金身是真的不灭,那完全是一种错误的理解,或许真正载于邪宗最高宝典之上的不灭金身能够永久不灭,但我们所得的不灭金身却是次本。”
“是什么人干的?”木耳语调之中充满杀机地问道。
“烦难的大弟子蔡伤与他的儿子!”石中天吁了口气道。
“又是禅宗的人!”木耳恨恨地道。
“你不要去找他们,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你们三人联手或许能够胜过他们中的一人,但最好不要尝试,特别是蔡伤,他的刀道绝对不会输于当年的烦难!”石中天提醒道。
木耳呆立了片刻,恨恨地问道:“那少主的仇就不用报了吗?”
“仇当然要报,却不是现在,等我伤势好了之后,再一个个对付他们,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石中天冷酷地道。
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我们也该走了,到时候相信他们也会赶到抱犊崮,在这段时间中,不能有任何人打扰我,你们须得负起护法之责!”
木耳望了望茫茫的雪原,再一次背起石中天向前走去。
干枯的两只手,犹如自古墓中爬起的干尸。
这两只手,比慈魔的想象更要干枯,但却有着无可抗拒的魔力。
干枯的手竟像是两张大网,或是来自冥界夺命的巨大魔爪。
快!犹如闪电!
慈魔闭上眼睛,在阴风四起的刹那间,击出了那乌沉沉的钝木刀。
不需要任何招式,信手而出,信手而收,清闲优雅中又生出无限惨烈的气势。
若寒潮顿生,若玄冰乍破,雪花纷飞,那不协调的一抹黑芒,准确无比地迎向两只若天网般的鬼爪。
费天心中骇然,对方闭上眼睛竟然仍能如此清楚地捕捉到他的攻势,如此利落地出招。
这样一刀无论是在气势抑或在劲道之上,都使他不得不退。
费天并不怕刀的锋利,但慈魔的黑木刀本来就不是靠锋利取胜。木刀无锋,完全是以那种巨大的爆发力致敌,正成了费天的克星。
费天退!进如疾电,退如狂风,但慈魔的动作绝对不慢!
雪花轻舞之间,身形旋飞,犹如滑雪而过,激起散雪漫天飞舞。
虚空之中幻出一片迷茫的雪雾,就像是一道沉沉的白幕。
费天大惊,他竟在刹那之间让慈魔消失在视线之中,眼前惟有一片迷乱的雪雾。
正当他惊愕之时,雪雾又裂成两片,就像是被撕裂的布。
裂开雪雾的是一柄刀,黑沉沉的钝木刀,若探出乌云的龙爪,拖起一路的风雪,向费天胸膛上撞去。
费天大骇,他没想到慈魔的刀如此诡秘,而更利用地形及天象之利出刀,他对自己的武功的确太过自信了。
退无可退,惟有以重拳相击。
“轰!”费天重重地撞在身后的一棵树上。
“咔嚓!咔嚓!”费天和慈魔各撞断一棵树。
雪花更激射而起,若被飓风扫过。
费天只觉得手指僵硬发麻,刚才那一击,自黑木刀上传来的劲气并不能伤他,但那种寒意却让他无法承受,心头之震骇自是难以想象,想不到自己潜隐江湖数十载,初涉江湖就遇到如此棘手的对头,禁不住大叹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