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天武,那里是怎么回事?”尔朱情问道。
“那是一家农户,夫妻两人带着一个小孩。”尔朱天问回答道。
尔朱天问的年龄比尔朱天武小了几岁,但看上去却要苍老一些,虽然正值壮年,可额头上却多了几道皱纹。他俩本和尔朱天光是同一辈人,可却是外系,因此,在尔朱家族中,二人身份只能和上等家将同一待遇。
“在这荒村之中,怎会还有这么一家农户?”尔朱仇自语道。
“他们说这里并不只一家,而是有五家,前些时候这里有强盗经过,他们躲得快,幸免遇难。今天是元宵节,才敢偷偷回村。”尔朱天问再次补充道。
“哦。”尔朱情和尔朱仇这才释然。
尔朱荣望了望夜色,淡淡地道:“先不要说这么多,找个地方竭一晚再说,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是,属下这就去整理一间屋子,反正这里的空屋子很多。”尔朱天武道。
“好吧,大家一起去。”尔朱荣道了一声。
林间依然静谧,雪地上呈现出一片零乱的爪印,其中一摊血迹更是触目惊心,但也被踏得一塌糊涂。
几声寒鸦的啼叫,使得林间更增添一丝阴气森森的感觉。
几道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在林间,但却被眼前的一片混乱给惊呆了。
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零乱的爪印,一摊浓浓的血迹,更有一堆白骨与一根皮鞭,还有几块破碎的衣服。
每一根骨头都啃得极为干净,而那根皮鞭就在几根指骨旁边。头颅空洞洞的,连脑浆皆被吸得干干净净,饶是这几人胆大功高,也禁不住毛骨悚然。
“是桑拉,这是他的皮鞭!”这几人中的其中一个忍不住惊呼道。
“这是桑拉的银牌!”一名满面阴挚的汉子弯腰在地上拾起一块三寸长的银牌,惊声道。
“难道他真的被这群野狗给吃掉了?”说话者是一个老成稳重的和尚。
“上人所说的并非没有可能!”一个年轻小伙子插口道。
“祈公子哪里话,以桑拉的武功,就算杀不尽野狗,逃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最先发现桑拉皮鞭的汉子道。
“金老大所说可不能绝对,想那蔡风能被中原尊为年轻第一高手,岂是易与之辈?桑拉不等大伙一起赶到,就独自行动,他只不过是怕功劳大家平分而已,以一人之力对付蔡风,简直不自量力!”那被称为祈公子的年轻人有些不忿地道。
“祈公子虽然说的没错,但蔡风已被王子和四大护将击成重伤,不可能还有很强的反击力量?以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之力,都极有可能将之干掉!”金老大也有些不服气地道。
“金老大所说甚是,桑拉当时亲眼见到了那场比斗,莫拉说桑拉甚至出手擒回那个美妞,这说明桑拉可能间接地与蔡风交过手,而他既然敢单独行动,表明他对蔡风的实力已经有底,桑拉可不是个笨人,绝不会干愚蠢之事,因此,我赞同金老大的说法。”那名拾起银牌的阴挚汉子附和道。
“普其兄分析得有道理,以桑拉的聪明才智,又怎会自己送死?蔡风肯定已经身受重伤。”金老大道。
“那这堆白骨难道是蔡风的?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桑拉还活着,那么这堆白骨的头颅怎么还在?桑拉怎会不割下蔡风的脑袋,没有脑袋,他如何交差?桑拉是个聪明人,该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吧?”祈公子反驳道。
众人不由得哑然,半晌,被称为普其的汉子有些迷茫地道:“可是桑拉的记号就是指向这片林子啊,而且到这里也便停止了……”
“这是桑拉的白骨!”那个半晌没有插话的大头和尚突然道。
“上人如何这般肯定?”金老大、祈公子与普其同时问道,这三个人的语调之中显然对大头和尚极为尊敬。
“你们看地上的碎布,虽然很多地方被血迹所染,但有些地方还是比较分明的,观其颜色,不正是桑拉今日所穿的衣服吗?而桑拉又怎会丢下马鞭与令牌呢?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被野狗啃光了骨头,这些剩下的东西是野狗不吃的!”大头和尚肯定地道。
众人愣了半晌,才齐声疑问道:“难道蔡风还能够杀了桑拉?”
“我不知道,也许是,如果蔡风没有杀桑拉,以桑拉的武功又岂会逃不掉?即使跃上树顶等我们前来,野狗也是可望而不可及,可他却被野狗吃了,这便肯定是蔡风杀了他,至少是让他受了重伤!”大头和尚推测道。
“那就是说,蔡风一定没有受多重的伤,他杀死了桑拉又逃过野狗群的噬食,说明他眼下的武功至少比桑拉厉害一些。”祈公子脸色有些变色地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这么多野狗脚印,在大草原上都不多见,也不知这些野狗从哪里来的!”普其惊异地道。
“不管怎样,大家小心一些就是,我通天倒希望蔡风不要伤得太重,打落水狗的事,我通天也不稀罕!”那大头和尚傲然道。
“谁不知通天上人乃吐谷浑释家第一人?自然不在乎一个小小的蔡风了!”金老大似乎有些拍马屁的意味。
祈公子不屑地扭过头去,他似乎极看不惯金老大的作风。
“我刚才查过,这林子除了野狗足迹外并无任何人的脚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人的足印被野狗群所掩,只要我们顺着野狗的足印寻找,就一定能够发现蔡风的踪迹!”通天上人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