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擎天诸人却架出了失踪的陈楚风,他的神色似乎稍有好转,显然是蔡伤刚才为他止住了伤势。
“爹,请允许孩儿将包前辈的尸体给葬了。”蔡宗出言道。
蔡伤并不反对地道:“你自己决定的事情,就放手去做,只要将善与恶紧记于心便行。”
“谢谢爹!”蔡宗同时转身向桑于冷冷地道:“下次再见到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桑于惨然一笑道:“但愿下次你不会像今天这么没用!”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他是在故意激怒蔡宗。
蔡宗并不为所动,只是缓缓拾起地上的黑木钝刀,脱下外衣,将包向天的尸体裹好,跟在蔡伤身后缓缓行出,心中却涌起了万般滋味。
是喜悦?是酸楚?是痛?是苦?是涩?还是其它?蔡宗不明白,二十年的苦难,二十年的委屈,是不是在这一朝便已雪洗呢?是不是至此就告一个段落呢?
高欢获息赶到定州城下支援之时,定州城已经被完全控制了,根本不用再作什么安排。
出乎高欢意料之外的是,此战的速度之快,损耗兵力虽然极巨,可相对来说,能挽回定州城的安定和控制权,那绝对值得。更让高欢感到激动的,却是蔡风竟成了这次攻城的主帅和最大功臣。他与蔡风已是两年多未曾相见,再次相会时却都已是一军统帅,更成为风云人物,的确让人感到世事沧桑,变幻无常。
高欢是在一座临时搭起的大帐篷中见到蔡风的,帐篷内的布置十分简单,一张红木椅,一张方桌,几个极大的火炉分布四面,使得帐篷内显得极为温暖,这是漠外牧民的模式,地面以腥红色的毛毯铺成,极其温馨。
与高欢同来的还是有尉景,及近来在葛家军中表现极为出色的一名偏将熊晶。
蔡风的身后,是苍鹰与已易容的田新球。营中持枪的护卫排成两列,气势极为不凡。
高欢掀开帘子之时,蔡风便已经到了帐营门口。他并不是一个爱摆架子的人,而且与高欢的交情非浅。
尉景见到一身便装却浑身透着一股超然气质的蔡风,忆起邯郸之时与蔡风的相遇与相识,禁不住感怀岁月的无情流逝,眼睛一片湿润,高欢也同样与蔡风把手相视,在片刻之间,大家都无语,似乎激动得毫无头绪。
“你们现在过得还好吗?”蔡风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他最早自情绪之中恢复过来。
高欢和尉景重重点了点头,半晌尉景才激动地道:“阿风,你能够活着,我真高兴!”
蔡风和高欢同时相视了一眼,禁不住同时拍了尉景的肩头一下,蔡风大笑道:“这话可说得实在,但也太直接了吧?”
尉景禁不住也笑了笑,一时之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傻傻地笑。
“蔡风可真是不死战神,福大命大,这次攻下定州城,杀鲜于修礼可真是大功一件啊!”高欢拍着蔡风的肩头,兴奋地道。
“这肯定是两位老兄在为我祈祷之故,否则我哪有这么幸运?”蔡风笑道,同时向苍鹰吩咐道:“去切二十斤牛肉,五十斤烧刀子,再来几盘花生,让我跟几位将军痛快地喝一场!”
“就只牛肉和烧刀子及花生?”苍鹰大愕,奇问道。
“不错!”蔡风不经意地答应一声,又吩咐道:“为三位将军添坐。”
苍鹰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试探性地问道:“不要摆酒席吗?”
蔡风悠然地笑了笑,摸了摸那只有短短毛发的头,道:“要摆酒席也只能等回到冀州,什么事也不用管时再说吧,军中一切从简,要来便再来一盆咸菜豆腐汤吧!”
苍鹰极为讶然,但蔡风既然如此说,他也不便反对。在定州,虽然没有谁说谁是主帅,可蔡风很显然地已经成了无名有实的统帅,也没有比他更能让人信服,虽然高欢此次率兵前来相助,但其威势和风头全给蔡风盖住了,让他跟蔡风平起平坐,只怕都不敢。
蔡风对高欢和尉景有数次救命之恩,而在崔暹的速攻营中之时,高欢和尉景最信服的人也就是蔡风,只是在速攻营之中,蔡风成了崔暹的贴身护卫,其展现的机会并不多,后来在杀破六韩拔魏、宇文一道、风吹刀这些破六韩拔陵属下的高手之时,才真正使蔡风的名声大噪。
蔡风此刻身为武林之中的顶级人物,几乎是一个神话,此刻屈就于军中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