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相会。我本欲在那日郊游之后与皇后一起将你接入宫中,给你个惊喜,却遇上了巫苤这档子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可知道,这些日子里,纳妃之事一直如一个包袱一般,沉甸甸地压迫在我的心里,我与父亲吵过多次,其实我也知道父亲的苦衷和肩负的压力,有几次差点就下定决心为了父亲和家族入宫,却始终无法割舍与你的感情,甚至还想到过一死以谢你深情,那假死之计正是因此而思得。”商青君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泪水一滴滴滑落下来,“我不要什么惊喜,也不要什么富贵权势,就算你只是那个一文莫名的紫星先生,我也愿意跟着你一辈子……”
“是我不好,不该瞒你,”张紫星暗道好险,怜意大生,低头寻到了那两片颤抖的樱唇,封了上去,商青君象征性地挣扎了一阵,随即配合起他的动作来,之前的痛哭主要是为了释放一直压抑着的心理包袱,其实她心中对这段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姻缘还是十分欣喜的,就在两人正吻得投入时,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将这对鸳鸯忽然惊醒。
“是谁?我已睡了?”商青君心中有鬼,哪里敢开门
“小姐,我是小桃,”只听丫鬟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小姐,方才外面有贼,护卫们说那贼人往这边来了,不知小姐可否受到贼人惊扰?”
“我没看到什么贼人,你下去吧,让护卫们去月清楼好生护卫老爷和夫人。”
商青君听到丫鬟的脚步渐渐远去,立刻白了某人一眼,没声好气说道:“你这贼人,好没脸皮,竟然不顾身份夜闯丞相府,若是被人察觉,岂不是坏了你这贤君的名声。”
“夫君只要我的小青君,不要那劳什子虚名,前些日子,夫君不是天天晚上来此作贼……不,做丞相家的姑爷吗?”这话让商青君大为羞涩,生怕这家伙再说出什么露骨的下流话来,马上捂住了耳朵,一副“我不听”的可爱模样。
张紫星看着商青君羞红的面颊,心神一荡,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也只有夫君这样窃玉偷香的小贼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不选择逃走,反而拼命地朝里面跑……再说,青君精心准备了那么陷阱,不就使为了让我这个小贼来光顾吗?”
商青君松开紧紧咬着的嘴唇,吃吃一笑:“我的陛下,小女子在自家府中做些防贼的布置并没有违犯大商律法吧?”
“夫为妻纲,夫君说你违法,你就是违法!我的青君好宝贝,一会先陪夫君洗个鸳鸯浴,然后再乖乖的接受夫君的处罚!”张紫星说着,抱着她就朝平日惯坐的那张长排椅走去。
“谁是你的好宝贝……”商青君娇嗔了一声,猛然反应了过来,急忙叫道:“别坐那椅子!”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话刚落音,张紫星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这张红木长椅一向颇为坚固,平时就算是两人在上面做激烈“运动”都尽能承受得住,今天仅是一坐,居然就垮了下去。准确的说,是椅子下的整个地板都塌了下去,同时一张巨网将两人连带那椅子紧紧地兜住,几乎无法动弹,一看就是某位小姐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两名丫鬟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两人,一时吓傻了,一位胆大的丫鬟及时反应了过来,脱口就是高分贝的音量:“有贼啊……”
“想不到还是着了道……早和你说了,害人之心不可有啊。”网中,张紫星哭笑不得,商青君则报以苦笑。
第七十九章 幕后者的端倪
“老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恕罪。”商容对坐在上首,对换过新衣的张紫星连连赔罪。
张紫星暗道:你这还叫教女“无方”啊,若是“有方”,我这女婿的小命焉在……
“老丞相休要折寡人面皮了,说句实话,寡人这趟确实来得唐突,只因思念青君心切,才有此不告自来之举,请丞相莫要怪罪。”张紫星强作正色,但还是忍不住偷看了商青君一眼,后者给他一个慧黠的笑容。
“丞相放心,寡人与青君早已两情相悦,就算那日在朝上没有飞廉所奏,也打算向你提亲的。明日寡人便在朝上正式宣布,立青君为睿妃,到时候对丞相的称呼也要改为国丈了,哈哈!”
说着,张紫星趁着商容谢恩的时候,指了指商容,飞快地朝商青君眨了眨右眼,意思是你的父亲大人其实早就是俺的老丈人了。商青君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作势啐了一口,脸上娇羞无限。商容也算是老年成精了,明知女儿和天子有小动作,而且从近日“夜贼”之事来看,两人早已暗通款曲多时,所以故意装聋作哑,只是在暗地里严嘱下人不得将今夜之事外传。
商容谏道:“陛下,以后这微服出宫还是谨慎为之,若再遇巫苤之事,恐有莫大凶险。”
“如果这次不是因缘凑巧,青君的心上人正好是寡人,只怕现在丞相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丞相放心,寡人必将查明真相,严惩那主使者。”张紫星没有忘记在这段美好姻缘背后笼罩的阴谋,让商容回忆那日朝议立妃前后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商容是个忠臣,但并不是个软柿子,他能历经三朝屹立相位不倒,自然有过人之处,马上将重点怀疑对象定格在了之前对他示好的飞廉身上。
果然,又是飞廉,看来有必要好好去和这位神秘的上大夫做一番“交流”了。
不过商容也提出了另一个想法,这个阴谋显然是针对他这个首相而来的。如果飞廉是主谋,那么其真正目的何在?怕商容为女儿出气针对飞廉?还是为了替恶来报仇?稍一分析,这两个假设都不成立。就算这阴谋成功,商容被天子严惩甚至贬职,飞廉并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利益,由此可见,主使者必定另有其人。
商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臣以为,那人当不知陛下有两个身份的秘密,所以此事暂时不宜大张旗鼓。陛下明日在朝上宣布正式纳妃之事后,只需悄然静候,必会有人主动露出破绽。”
“丞相所言甚善。”张紫星点了点头,心道姜还是老的辣。至于飞廉的问题,他已经拿定了另外一个主意。
三人又讨论了一阵,似乎再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说,张紫星明白以天子之尊上门做采花贼被抓现场已是大大的笑柄,饶是他脸皮厚,也不好意思当着商容的面再提出留宿丞相府的要求,最后只得悻悻地在商青君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告辞离开。
第二天,张紫星在朝上宣布,正式封首相商容之女为睿妃娘娘,七日后迎娶入宫,加封商容为国丈,并予以厚赏,百官纷纷向天子道喜。
果然不出意料,就在消息公布的第二天,事情就露出了端倪,不过那源头却是黄飞燕,倒让张紫星大吃了一惊。
这天中午,黄飞燕忽然单独找到他,摈退左右,吞吞吐吐地说出即将入宫的商青君其实一早就有意中人了,而且关系可能还发展到相当“亲密”的地步了。
张紫星万万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妻子之一黄飞燕竟然参与到了这场阴谋中,心中什么东西仿佛裂开一般,整个人一时怔在那里,连黄飞燕后面安慰的话语都充耳不闻。
“妹妹,夫君怎么了?”这情形正好被进来的皇后姜文蔷撞见,见天子神情异样,忙问原因,黄飞燕在一旁小声地把事情的“真相”说了一遍,若是黄飞燕这番话对其他人讲倒还罢了,偏生这位皇后娘娘是宫中除张紫星外唯一知道商青君事件真相的人,姜文蔷当即异样地看了黄飞燕一眼,却没有说话,黄飞燕只觉两人今日都十分反常,不由诧异。
“好了,寡人知道此事了,你先退下,寡人与梓潼有点事情要说。”张紫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情绪,淡淡地说了一句。
黄飞燕见他一改往日亲密称呼,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还以“寡人”自称,心顿时凉了半截,低声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事,还要我离开才能说啊……”
这句话如同导火索一般,引发了张紫星压抑已久的怒火,当即对黄飞燕大吼道:“滚!滚出去!”
两人相识、成婚至今,黄飞燕还是第一次看他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吓呆了,姜文蔷见张紫星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推了一把黄飞燕,黄飞燕这才反应了过来,告了声退,再也止不住泪水,哭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