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脊挺得僵直,骄傲又自信,手心却捏满汗。
关幼萱呆呆地看他,说了一句:“我悟性也很强,我也很聪明。”
原霁挑一下眉。
关幼萱扑入他怀中,抱住他,小声:“那我们试一试。”
她等着的,本就是他这句话——驯养他,征服他。
以弱克强。
以下克上。
这从来都是关幼萱用来对付原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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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夫妻手牵着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院中。原霁郑重其事地关上门窗,放下床帏,与关幼萱坐在床榻上。
他凑近她的面孔,她低着头,闭目不躲。
这给了原霁很大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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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日光懒洋洋的,照在屋外廊下,将残雪照得清薄剔透。
屋舍中,少年男女声音含含糊糊,时而传来——
“哎呀、你太笨了……”
“嘶!又破皮了!我流血了。”
“不要动、你不要乱动……刚才那样就很好。”
磕磕绊绊,边试边学。
小七夫妻花了一整个下午,学会了怎样亲吻,才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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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怜啊……这怎么弄伤的?飞了很久吧?”
上午时分,原霁在房中睡觉,关幼萱在家中路过一个地方时,见军士们围着一处嘀咕。军士们向她打招呼:“……有一只鹰飞到我们这里来了,看成色和翅膀,不是凉州养的鹰。这还是一只雌鹰。”
关幼萱:“我看看。”
军士们小心翼翼地帮忙,将一只受了伤的母鹰,放到了关幼萱手中。这只鹰在天上飞时,被凉州人的箭所伤,等射下来后,他们才发现这不是凉州养的那一类侦查鹰。
这只是一只普通的、不属于凉州的鹰。
关幼萱手掌中先摊着一张雪白帕子,帕子上才卧着这只受伤的鹰。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哀叫了一声,关幼萱心中一时生起怜爱——这鹰不是与她很像么?
都是孤身一人,闯入了狼窝。
关幼萱:“我们留下它,我来养吧。”
军士们道:“小七夫人想留便留,小七夫人给它取个名字吧。”
关幼萱一思索,想到“十步”,便轻声道:“就叫‘不留行’好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她发愁“十步”到了择偶的时候,“不留行”的出现,不正是最好的时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