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刚抵达不久,事情就取得了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几个攀岩者曾经看到一个人用摄像机拍下了整个爆炸过程。他看上去非常可疑;其中一个攀岩者还用手中的数码相机拍下了那个人,这些攀岩者也拍下了居民撤离时的情景。
两名特工正在询问那些攀岩者,我很想在他们问完话之后马上跟这些人谈谈。不幸的是,当地警察先拿到了那部相机,并且表示在他们的警长到来之前,他们是不会交出相机的。警长来晚了,因为他被一桩小案子拖住了。
当他终于开着一辆老式黑色道奇“北极星”出现在现场时,我截住了他。他还没来得及下车,我就先开口了。
“警长,你的手下拿着一件重要物证。我们需要看一下,”我没有对这位年届六十、大腹便便的警长抬高音量,但足以让他听清我的要点。“现在这案子归联邦管辖。我现在既代表联邦调查局,也代表国土安全部。就因为你的手下,我们已经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值得称赞的是警长自己也非常生气。他冲着那两个警察大喊道:“快把物证拿过来,你们这两个笨蛋。你们拖拖拉拉的想干什么?你们在想什么?快把东西拿过来。”
那两个警察立刻跑了过来,高个子的那个——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警长的女婿——交出了相机。这是部佳能家用数码相机,所以我知道怎么浏览照片。
这都是些什么相片?前几张照片都是构图巧妙的纯风景照,上面没有人物,是用特写或广角方式拍摄的。
然后就是居民撤离时的照片。不可思议。
终于,我看到了那个拍摄爆炸过程的人。
他背朝相机。开始的时候是站着的,但在随后的几张相片里他都是单腿跪在地上。可能是想找个更好的角度进行拍摄。
我不知道是什么因素促使这个攀岩者拍下了这些照片,但他的直觉很不错。那个神秘人物正在拍摄已经撤空了的小镇——然后,就在突然之间,巨大的火球腾起了数百英尺高。看上去这个拍摄者好像事先就知道这里要发生爆炸。
在接下来的几张照片里,那个“摄影师”面朝攀岩者的方向转过了身。事实上,他正在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或者说从相片上看起来是这样。我怀疑他是否发现了有人在偷拍他。他好像正看着这个方向。
当我看到他的脸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认出了他。怎么会认不出呢?我已经追捕他好多年了。他在美国和欧洲因为十多起谋杀案而受到通缉。他是个凶残的变态狂,是全球在逃罪犯中最凶残的一个。
他叫杰弗里·谢弗,但最让我熟悉的是“鼬鼠”这个称呼。
他在这里干什么?
《伦敦桥》第11章
相机里还有几张可恶的“鼬鼠”朝着攀岩者走过来的照片。
一看见他的脸我就开始头晕恶心。我只觉得嘴里一片干涩,所以不停地舔嘴唇。谢弗在这里干什么?他和炸平这个小镇的炸弹有什么关系?这太疯狂了,感觉就像是在做梦,太不真实了。
我第一次接触杰弗里·谢弗上校的案子是在三年前。他在华盛顿谋杀了十几个人,虽然我们无从证实。他有时会在我所居住的东南部地区装扮成一个出租车司机。那些猎物很容易上钩,而且他也知道如果受害者是穷人或是黑人,华盛顿特区的警察机构根本不会下大力气去破案。白天,谢弗有自己的工作——他是英国驻美使馆的一名陆军上校。从表面上看,他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物。然而,他却是个可怕的杀手,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那种杀手。
一个叫弗莱德?韦德的当地特工在直升机旁边找到了我。我还在研究攀岩者的那些照片。韦德告诉我,他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能怪他。因为我也想知道。
“那个拍摄爆炸过程的人叫杰弗里·谢弗,”我告诉他,“我认识他。他在华盛顿特区谋杀了十几个人,当时我还是警察局重案组的侦探。我们最后一次听说他时,他已经逃回了伦敦。在一家伦敦市场里,他当着自己孩子们的面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他就消失了。看来,他又回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只要一想到这事我就头疼。”
我掏出手机给华盛顿方面打了个电话。我一面汇报自己的发现,一面继续查看谢弗的最后几张照片。在其中一张照片里,他坐进了一辆红色的福特“野马”。
接下来一张是“野马”开走时的背影。天啊,我竟然可以看清车牌。
这是到目前为止最离奇的一件事:“鼬鼠”犯了一个错误。
我所认识的“鼬鼠”不会犯这种错误。
所以这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错误。
也许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伦敦桥》第12章
“野狼”还在洛杉矶,来自内华达爆炸现场的情况报告仍然照常传送到他所在的地方。警察到达日出山谷附近地区……然后就是直升机……美国陆军……最后联邦调查局终于出场了。
他的老朋友亚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