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纸人说完这话,又扭着腰跑了,看起来它还是相当有礼貌的,但周嘉鱼却一直很沉默。因为他总在思考这一幕是不是他劳累过度出现的幻觉。
但重新修好的屋子告诉了周嘉鱼他的的确确看见了。
结果这场火灾唯一的造成的损伤,就是那两个从三楼跳下来摔断了腿的房主,周嘉鱼看见他们拄着拐杖,住进了新修的房子里。
这一幕实在是有些滑稽,周嘉鱼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
这村子里的纸人大概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懒得继续伪装,开始在村子里到处溜达。沈一穷一觉起来,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站在窗口崩溃的指着外面说:“卧槽,卧槽,我他妈的是他没睡醒么?外面这些纸人是什么东西??”
周嘉鱼很冷静,坐在炉子边上掏之前塞进去的红薯:“就是纸人,字面上的意思。”
沈一穷说:“可是她们为什么会动——”
周嘉鱼终于把红薯掏出来,开始慢慢的剥皮,说:“它们一直都会动啊,我们当时吃第一顿饭的时候,人家就盯着你吃的大骨头棒子看呢,”
沈一穷被周嘉鱼的淡定震惊了,他说:“罐儿,你还好吗?”
周嘉鱼说:“挺好的。”啃了一口热乎的红薯,说,“吃吗?”
见周嘉鱼如此淡定,沈一穷居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少见多怪了,他走到周嘉鱼旁边拿了个红薯也开始啃。
于是两人就一边啃红薯,一边看窗户外面到处乱蹦跶的纸人。这些纸人的性格好像还不大一样,有的活泼,有的害羞,有的好奇,有的严肃,好奇心特别重又很开朗的,还能跑到他们窗户底下来打招呼。
沈一穷开始还很不习惯,后来也麻木了,偶尔搭上两句话。
林逐水进屋子时,听到了自家两个蠢蛋的对话。
沈一穷说:“你看那个穿的红卦子,比那旁边的绿衣裳好看。”
周嘉鱼说:“我觉得还行吧,绿衣裳也挺好看的。”
沈一穷说:“哪能啊,绿衣裳的样式太土了,红褂子更时尚一点。”
林逐水:“……”
林逐水进来的悄无声息,周嘉鱼和沈一穷聊了一会儿才猛然惊觉,赶紧站起来叫了声先生。
林逐水说:“周嘉鱼,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和我去个地方。”
沈一穷说:“先生,我呢,我呢?”
林逐水道:“你和暮四留在这儿。”
沈一穷委屈道:“我也想去,先生……”
林逐水道:“那地方你去不了。”
沈一穷说:“为什么啊?”
林逐水说:“因为纸人不同意。”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玩笑,但林逐水显然是认真的,沈一穷无话可说,瞅着窗外面的纸人嘟囔,说他们才刚找我搭讪呢。他仔细想了想,又露出挫败的表情——好吧,大部分纸人好像真的是冲着周嘉鱼来了,压根不爱搭理他。
周嘉鱼受宠若惊,说:“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林逐水道:“去了就知道了,先把这事儿从根源上解决了。”
周嘉鱼开始开不明白林逐水那句从根源上解决是什么意思,后来当晚跟着林逐水出了门,他才明白,林逐水带他去见的,是这些纸人的祖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评论区安瑾妹子的段子写的实在是太好了,必须发出来给你们看看:
周嘉鱼:打地铺,好可怜
林逐水:我们之前还是太纯洁。
周嘉鱼:纯洁?
林逐水:但是等不纯洁了,我怕我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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