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
您发现白金汉公爵走过来,
您该如何是好呢,
而您本来心情就不愉快
谁会失去公爵的宠幸?
谁会失去樊尚神父294的偏爱?”
听完这最后一节,大家对瓦蒂尔的放肆齐声发出一声叫声。
“可是,”那个有天鹅绒似的眼睛的少女低声说,“可是,不幸的是我认为这些诗句很美妙。”
这也是拉乌尔的看法,他走到斯卡隆跟前,涨红着脸对他说:
“斯卡隆先生,我请求您能够告诉我,这位年轻的小姐是谁,她是唯一独持已见的,尽管她面对着这么多的名流。”
“哈!哈!我年轻的子爵,”斯卡隆说,“我相信您是想向她提议建立一个攻守同盟,是不是?”
拉乌尔脸又红了。
“我承认,”他说,“我觉得这些诗句太美了。”
“它们的确很美,”斯卡隆说;“可是别说出来,在诗人们中间,大家是不谈这些事的。”
“可是我,”拉乌尔说,“我没有荣幸成为诗人,我是请问您……”
“对啦,是问那个年轻的女人是谁对不对?这是一位印度美人。”
“请原谅我,先生,”拉乌尔红着脸说,“可是我和以前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唉,我是一个外省人。”
“这就是说,您对夸张的言词并不怎么了解,而它们却从每个人的嘴里不断说出来,太好了,年轻人,太好了!不必想法子去懂得,那样做您会白费功夫的,等您懂得它们以后,应该希望别人不再说这种话。”
“这么说,您原谅我了,先生,”拉乌尔说,“您肯不肯告诉我,您叫做印度美人的是谁呢?”
“的确,这是一位人间少见的极其可爱的女人,她是弗朗索瓦兹·德·奥比涅小姐。”
“她是不是亨利四世国王的朋友,大名鼎鼎的阿格里帕295家里的人?”
“是他的孙女儿。她是从马提尼克岛296来的,所以我叫她印度美人。”
拉乌尔眼睛睁得老大,他的目光碰到了那位年轻女人的目光,她微微笑了笑。
大家继续谈瓦蒂尔的事。
“先生,”奥比涅小姐对斯卡隆说,仿佛要加入斯卡隆和年轻的子爵谈话似的,“您不欣赏可怜的瓦蒂尔的朋友吗?可是,请听听,他们是怎样一面赞扬他,一面却拔光他的羽毛。这个人剥夺了他的理性,那个人剥夺了他的诗艺,还有人剥夺了他的独创性,有的剥夺了他的喜剧感,有的剥夺了他的独立自主的思想,有的……天啊!他们会给这位像斯居代里小姐所说的完美无缺的人留下些什么呢?”
斯卡隆笑了,拉乌尔也笑了。那个印度美人对自己说的话产生的效果感到很吃惊,就垂下眼睛,恢复了她原来的天真的神态。
“这是一位才智过人的女人,”拉乌尔说。
阿多斯一直待在窗洞里,处身事外地观看着整个场面,嘴唇上浮现出轻蔑的微笑。
“请您招呼拉费尔伯爵先生过来,”石弗莱丝夫人对助理主教说,“我需要和他谈谈。”
“而我,”助理主教说,“我需要别人认为我没有在和他说话。我喜欢他,钦佩他,因为我知道他从前的冒险的经历,至少是其中一部分,可是我打算等到后天早上才向他致意。”
“为什么要等到后天早上呢?”石弗莱丝夫人问。
“明天晚上您就会知道了,”助理主教笑着说。
“的确,亲爱的贡迪,”公爵夫人说,“您说话就像《启示录》297一样。埃尔布莱先生,”她对阿拉密斯转过身来,说,“您愿不愿意今天晚上再做一次我的仆人?”
“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