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到夏天了吧,温摩只觉得热力上涌,脸颊有点发烫。
他是无心的他是无心的他绝对是无心的!
不要多想,多想你就是禽兽。
宜和差点当场摔了筷子。
不单想摔筷子,她还想掀了面前的席案。
风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注意。温摩也向她望来。
温摩这一眼其实是放空的,她不能再望着姜知津,不然脸肯定得红得清晰可见,于是将视线放出去,宜和席上的动静略微大一些,她便自然而然地望了过来。
宜和立刻从那空洞的、没有表情的眼神里自动解读出杀气。
兽柙那一幕在眼前重现,她低下头,拿起筷子,小口吃菜。
温摩的手尚未好全,一晚上是喝酒多而吃菜少。姜知津和风旭宜和聊的又是马上夏日将至,西山要热闹起来的种种事情,三人聊着哪家的丝竹班子妙,哪家的厨子好,皆是富贵纨绔的口角,温摩半懂不懂,听得无甚趣味。
好在姜知津因赶着同风旭去书房说话,筵席结束得比往日要快许多。
温摩原要尽地主之谊陪一陪宜和,哪知还没走近,宜和便道:“我倦了,先回行宫去,告辞。”
说罢,扶着宫人们,几乎是脚不沾地,走得比兔子还快。
温摩:“……”
她又不会吃了她……
不过她也有事。
风旭随行的羽林卫之中,有一个人十分面熟,正是那天晚上跟着陈山海身边的一位,陈山海好像唤他“阿刀”。
她让大刘准备了一些点心,并几壶好酒,赏给一众羽林卫,同时给那羽林卫使了个眼色。
那阿刀也是机灵人,立即便说了几句赞颂之辞,然后表示要向少夫人谢恩。
大刘将他带到温摩面前,温摩细问起那一晚的情形。
那一晚羽林卫率先硬刚徐广和他的手下,几乎每人都挂了彩,只怕他们一时逃得过姜知泽的追拿,后面只怕还是有麻烦。
阿刀笑道:“大理寺的李大人确实找到我们了。好在离开清凉坊后,老大带我们又去找老仇人打了一架,黑咕隆咚的,那帮人也不知道我们本来带着伤,还以为是他们将我们打伤的,在大理寺清清楚楚对的口供,官家向来不管小巷里头的事儿,我们就被放了。”
所谓“老仇人”,乃是当年陈山海从前当混混时抢地盘的对手。
这场架一打,他们身上的伤便算是过了明路,挂彩有损羽林卫形象,温岚每人罚了一个月月俸,但跟他们这一笔挣到的佣金比起来,一个月月俸差不多算是九牛一毛,压根儿没人在意。
“你们老大还挺行。”粗中有细,能打能说,对敌人十分奸诈,对合作伙伴却是十分守信,温摩很是欣赏他,“他的伤怎么样了?”
阿刀闻言脸色有几分黯淡,摇头:“不好呢。求了太医医治,内服外敷地用了不少药,还是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