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姜知津贴在她耳边答。
那温热的气息直贴着耳坠迅速向下蹿去,温摩微微颤栗,轻咳了一声,“不必这么近。”
“姐姐不是说不能大声吗?”姜知津问得一脸天真。
就这么一耽搁,温如的身影已在视野中消失。
温摩四下里寻了寻,忽然听见说话声隐隐从不远处传来。
姜知泽难得来趟西山赴宴,午后准备回客房歇息。
正跟着引路的下人拐过一道弯,没曾想和一道人影撞在了一处,那人影轻轻盈盈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带起一股香风。
“呀!”人影发出娇羞的一声惊呼,急忙推开他,可退得太急,又差点儿踩着自己的衣摆,眼看就要向后跌倒。
“小心!”姜知泽伸手扶住了她。
夏日的晴空在他的头顶汪出一片沉醉的蓝色,几朵白云悠悠地飘过,温如半躺在他的怀里,心跳如雷。
一切比想象中更顺利,更美好。
“失、失礼了!”温如连忙起身,脸上羞得通红,“我同几位姐妹在花园中玩耍,因追一朵蝴蝶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怎么回去,一时有些着急,跑得急了些,唐突之处,还望大公子恕罪。”
“美人扑蝶,乃是入画妙景,姑娘何罪之有?”姜知泽微微一笑,自地上捡起她的团扇,递给她,“姑娘认得我?”
温如接过团扇,娇羞欲滴,脑袋快要低进胸口去:“姜大公子之名,谁人不知?”
“姑娘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姑娘的,真是失礼之至。”姜知泽问,“不知姑娘可否见告?”
温如心跳如雷,声音微颤:“我……我叫温如……”
“原来是温二姑娘。”姜知津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目光深处掠过一丝阴冷的寒芒。
这是典型的深闺贵女,从小就保养得宜的肌肤如豆腐般白嫩,红晕从底下透出来,比最好的胭脂还要红润。
他不喜欢这种红润。
但他知道,这样的贵女十分娇弱,只要一点点手段,就能叫这可厌的红润从她的脸上永远消失,叫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充满恐惧。
这声音是多么清脆细嫩,虽然一定不如她那个南疆姐姐经玩,但惨叫起来,也应有几分意思……
“没瞧见日头大么?”姜知泽吩咐那下人,“还不去为温二姑娘取把伞来?”
下人连忙去了。
姜知泽向温如一笑:“姑娘娇弱,晒坏了可不好,我陪姑娘到前面树荫下坐坐可好?”
温如看着面前这张温文尔雅的笑容,幸福得快要晕过去,她强行抑住那个已经冲到喉头的“好”字,搜肠刮肚想寻一句更文雅更娇柔的回答,可还没等她想到,就有人大声替她答了:
“不好!”
这两个字又冷又硬,像两块石头,掷地有声。
温如抬头,就见温摩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