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何僵了下,别开脸的时候,程孝京看到了他下巴僵硬的线条。
“肖小天的反应把你吓成这样?”
蓝何摇头,说:“不是,跟肖小天没有关系。”
程孝京喃喃道:“我知道,跟我有关系。”
蓝何吸了吸鼻子,说:“现在能不谈这个吗?等我稍微适应一下……”
程孝京挑着眉看他,说:“等你适应了就没意思了。”
他索性转了身,面对着蓝何,说:“来,说说看?”
蓝何鼻音都出来了。
“你想干什么?”
“想知道怎么回事。这不是很正常吗?”程孝京忽然压低了声音,说:“跟我有关系的事情,我要是不想知道的话,你不着急?”
蓝何勉强笑了声,说:“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程孝京反问:“那你有什么好回避的?直接说了不就完了?我也不是那么难对付的人不是吗?”
蓝何顺手抽了张纸巾,摁了下自己的眼角,说:“你今天跟我没完了是吧。”
“对。”程孝京笑看着蓝何,说:“毕竟跟我有关系嘛。”
蓝何没搭理他,开着车往家里走。
程孝京一反平时上车就当个安静美男子的习惯,从蓝何开车上了路之后,嘴巴就开始不停歇了。
“说起来,我问了陈一帆,他说肖小天的病可真是严重啊,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蓝何一声不吭。
“不过他刚刚受到了那么大的刺激,会这样的也难免。我是过来人,最懂他现在的感受了。”
蓝何又开始吸鼻子了。
“通常发病的时候,患者的神经会变成异常敏感纤细。会轻易地回忆起让自己最伤心的记忆,从而产生自己一切希望破灭,无法活下去的念头。”
“还有,陈一帆说肖小天对医院特别敏感,我想这是一种经过长时间的刺激而产生的条件反应。崔医生在检查他的状况的时候,这样有检查到吗?”
蓝何说:“你要一直说下去吗?”
“是啊。”程孝京回得干脆。
“你不难过?”蓝何问他。
“我有什么难过的。”程孝京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有句话不是说得特别好吗?时间是最好也是最强大的疗伤药。”
蓝何低叹了声,说:“你说的对,你确实很幸运。蓝天性格张扬开朗,他可以为你付出很多你需要的东西。你能活成现在这样,他才是最大的功臣。”
程孝京忽然不说话了。
车子一路往蓝何的小别墅那边开。
快要到的时候,程孝京忽然问:“蓝小豆他们今天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