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边的美人拉了拉弘治帝,弘治帝才恍然回神,连道:“来人,快赐坐。”
柳非度最后坐在龙椅下的右侧,与南宫白恰好是正对面。
南宫白看了柳非度一眼后,仰头饮尽了一杯酒。
弘治帝道:“安平世子,这是我们南国的平王。皇弟,这几日你就带着安平世子在盛京里游玩。”
南宫白侧身对弘治帝作了个揖,应道:“是,陛下。”
转回身后,他的目光定定地看向柳非度。
柳非度对他淡淡一笑,南宫白却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海国什么时候有了个气度如此不凡的安平世子?
弘治帝和柳非度各自说了些话后,弘治帝拍了拍手掌,大殿里的丝竹声响起,歌姬启唇而唱,舞姬舞袖翻飞,柳腰尽折。
南宫白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柳非度,双指在食案上轻轻地扣了起来。
而那柳非度的目光竟也有意无意地扫着南宫白,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时,柳非度微扬唇角。
南宫白见状,举起酒杯,向柳非度一敬,随后仰头喝尽。再望向柳非度时,他微微一笑,身边的宫娥为他斟满了美酒,他也敬了敬南宫白,仰头准备也喝尽。
南宫白的眼神蓦地一紧。
柳非度仰头时,本是覆在耳上的乌发也微微移了下,露出一个小小的耳洞。
耳洞!
海国的男子并无打耳洞的习俗!
那么会打耳洞的,也就只有女子!
而海国里,能拥有此般样貌的女子,只有一人!
南宫白低下头,唇角微微勾起。
宴会散了后,南宫白带着柳非度回了以前他的府邸。
南宫白未曾流放到边疆之前,住的是离皇宫甚远的皇子府。如今数年未回,倒是有几分陌生了。
弘治帝早早派人打扫了一遍,并添了些花草玉石,连家具也是新换的。
南宫白一见,自是知道这不过是表面功夫,如今他无权无势,皇兄对他也毫无顾忌。如此做法,也不过是为了让人知道,皇恩浩荡,当今天子与落魄的平王手足情深。
是夜。
南宫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几回。
漫漫黑夜,枕边人却远在重州,南宫白心里十分想念以往夜里怀中的温香软玉。如此一想,心中顿时燥热万分,睡意也全无了。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南宫白翻身起来,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