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似乎比腊月寒冬的风还要冰冷还要刺骨。
她抬脚,迈着极其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当她缓过神来时,竟已走到了平王府门外。而秦伯竟立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笑笑姑娘,你的包袱,里面有足够的盘缠足以让你回到北国。”
萧宁猛地抬头,眼神凌厉。
“是你故意引我去的。”
秦伯道:“可你明知我故意,还要跟着去。”
萧宁一愣,最终凄凉一笑。
是呀。
她明知故意,明知听下去对自己不会有任何的好处,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任人伤害。
她定定地看着秦伯。
“你早就知道了?”
秦伯的眼神有一丝同情,“其实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权力当真有如此重要?”重要到让她当了两次牺牲品?
秦伯重重地点头,“这世道,无权,连命都是替人活的。”
萧宁眼神迷离,闻言,却是猛地一颤,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无力地合上。她轻声道:“有给我备马么?”
秦伯牵来一匹马,“这是出城的令牌。我最多能拖住王爷两日,你尽快回北国吧。南国和王爷都不适合你。”
萧宁抬头深深地看了秦伯一眼。
她知道的。
秦伯引她去,是不安好心。
秦伯让她走,也是没好心。
只是留在平王府,最后也会落个被欺骗的下场。
既然如此,还是走罢。
萧宁策马出了重州。
夜色苍凉,心更凉。
她牵住马缰,停了下来。她望着四周,天大地大,竟不知到底何处才是自己的安身之处。
周围漆黑一片,隐隐然有了丝不寻常的气息。
“出来吧。”
秦伯放她走,定不会让她继续活下来。她是南宫白的软肋,秦伯忠心为主,定会设法除去她。
她明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她宁愿死于剑下,也不愿活在欺骗中!
果不其然,一道银光晃过,竟出现了一个手执长剑的黑衣人。他一声不发地直直地向她刺来。
若是可以,萧宁很想对天大笑一声。
之前在北疆没死于皇兄派来的杀手之下,如今竟要死在这里了么?她就躲不过这样的命运?
不!
她不要死!
就算要死,她也不要死在异国他乡!
萧宁眼里倏然燃起了一束明晃晃的火焰,她侧身一躲,马鞭一扬。马匹一声长啸,仿佛知道危险似的,飞快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