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和温婉是大院里公认的一对,而陆曼足足比他小了十二岁,他和温婉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
他没有妹妹,和家里人关系又浅薄,陆曼这个粉雕玉琢,精致漂亮的妹妹,自然就上了他心。
其实,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猛然间被小媳妇这么说出来,他心中难免不舒服。
他的称呼已经从媳妇变成了冰冷冷的宁夏。
宁夏怎么能不明白他现在言语间的不悦?
强忍着心中闷火,她抬眸,静静注视着眼前这张俊逸绝伦的俊颜,他眉目英挺,身姿挺拔,军装笔直,任谁看了都会心砰砰直跳。
就是这个男人,曾经不止一次的和她说,这辈子只会对她一个女人好,也是因为这句话,她才被感动的。
可如今呢?突然间出现的妹妹,让她手足无措,甚至于心慌意乱。
“叶翌寒,你不懂”。闭了闭满是苍凉的清眸,宁夏忍下心底的郁结怒火,再次出声的声线染上一丝冷静:“你不懂女人的心理”。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了,不然也不会在见到陆曼之后,心中闷的难受。
可真正让她心寒的不是陆曼暗里的挑衅,而是他的态度,他口口声声都说只把陆曼当成晚辈。
可他和陆曼之间的言行举止又哪里像晚辈了?
她亲热的挽着他的臂弯,姿态娴雅中难掩那一份甜蜜娇羞,让她这个当妻子的在旁边怎么想?
只一眼,她就能明白,那是陆曼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熟络亲热,故意说那样的话来恶心她。
而她也真不真气,确实被她恶心到了。
“媳妇,你真的误会了,咱们之前还好好的,怎么陆曼一出现你就这样了?”
小媳妇苍白的面容上那一丝受伤看在叶翌寒眼中,心顿时纠起来,眉间紧锁,他忍不住上前搂住媳妇,磁性的嗓音中难掩那一丝心疼:“她家和我家一直都是世交,又是住在一个大院里,我照顾她点也是应该的”。
习惯真的很可怕,陆曼于他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他宠那个姑娘,就像宠爱自己亲妹妹一样的疼爱。
宁夏刚刚才平息下来的怒火又因为叶翌寒这句话而燃烧,她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清眸中乍现出一丝冷光,微勾红唇,连连冷笑:“照顾她是应该的?你姓叶,她姓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家小江还和你是亲兄弟呢,你怎么不正眼瞧瞧他的?”
真的是在盛怒中,所以她才会这么口不择言,连叶江都说出来了。
那陆曼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单纯的认识,可他却对人家姑娘好的没话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没有考虑过她这个做妻子的感受?
见叶翌寒阴霾着张脸不说话,宁夏气的脸色发青,深邃如谭清眸中荡漾着幽幽寒光:“怎么不说话了?我说错了?对于子谦学长和左智你都能下那么狠的手,你说,像陆曼这样的,我要怎么办才好?”
左智的伤势,她占时先不管,毕竟那个男人实在活该,可子谦学长呢?
他因为子谦学长的事情,没少给她脸色看。
她莫宁夏成什么了?凭什么要遭受他这样冷脸?
现在出现的陆曼,他却理所当然的说那只是他的晚辈,那薛子谦还是她学长呢!
她刻薄的讥讽彻底激怒了叶翌寒,他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寒着俊颜,森冷眸光死死盯着她,一扯薄唇,冷沉的嗓音像从黑暗中传来一般:“差不多得了,别越说越过分,那些事情都过去,你还提出来有什么意思?”
小媳妇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薛子谦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还拿出来说有什么意思?
还有叶江,叶江是肖雨涵生出来的种,光是这一点,他就应该痛恨他。
现在,他的性子真的收敛了不少,要是搁在以前,别说解释了,就连和女人多说句话,他都是不屑的。
宁夏明显感受到这次叶翌寒紧绷的身躯上散发出的浓浓怒火,她眸光闪了闪,浑身一颤,微抿着素唇,不禁淡淡失望笑了起来:“为了她,你都能这样凶我了,叶翌寒,你太混蛋了,你去找她吧,我想她一定很乐意和你在一起”。
话落,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脚步向后退去,淡凉如水清眸中浮现出浓浓失望流光,深深看着他,强忍着鼻中酸意,之后转身就跑走。
她从来就不是坚强的人,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想要丈夫的呵护,想要家庭的美满,面对这样的场景心中会酸,可她一直敬重仰望的丈夫在这个时候并没有给她吃颗安定丸,反而更加让她心慌。
叶翌寒站在原地,神情隐晦难辨,紧抿的唇锋上透出丝丝寒彻,这次并没有去追,他眸光高深莫测盯着宁夏的寂寥的背影消逝在眼前,心像被剑刺般的疼痛,拳头紧了紧,最后还是忍了下去,有些愤恨的踢了一下脚下石子,深刻俊颜上燃烧着炽热怒火。
不管他怎么和她解释,她就是不听,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更别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