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缺了,你以为我这点工资顶什么用?”瞄瞄白了她一眼,可眉梢眼角上却染着浓浓笑意,难得开起了玩笑:“现在的白领就是一到月底就成了白的,什么钱都没了。”
宁夏闻言,轻咳了两声,恬淡面容上笑意越发大。
她们站在这七聊八聊的说了不少,很快电梯打开,出来一批下班的白领,其中就有和瞄瞄一个杂志社工作的同事,见宁夏含笑优雅站在那,不禁心痒难耐的跑上前来凑热闹:“哟,瞄瞄,这位漂亮姑娘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啊?”
问话的是杂志社副主编,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的不难看,甚至还隐隐有股风流倜傥的韵味,却胜在会装扮,英伦风的西服,看上去很绅士,可这话一说出来,就表露了他喜笑颜开的性格。
瞄瞄连忙将宁夏挡在自己身后,警惕瞪着那位副主编,没好气嚷嚷:“主编,这可是我发小,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好姑娘,你可别打人家主意。”
宁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瞄瞄护犊似的挡着,心中隐过一丝温暖,眼底透着淡淡笑意。
那位副主编一看就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惊艳的目光从宁夏身上收回,玩味的望着瞄瞄:“刚刚见你接了个电话就兴匆匆的跑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来接你下班呢!怎么是个如此漂亮的姑娘?”
他含笑的嗓音中难掩好奇,惊异的目光落在宁夏和瞄瞄身上来回打量,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一脸的清醒,故意压低声线,朝着喵喵暧昧笑道:“瞧你这副紧张模样,你们不会是好基友吧?”
此话一出,就连一向平淡的宁夏都不禁害臊的厉害,咬着红唇,眼底闪烁着气怒。
瞄瞄更是满脸通红朝着他凶狠骂道:“小三,你给我滚,平时在我面前扯蛋也就算了,现在我闺蜜在这,你也敢撒野?”
显然,俩人关系是极好,被人称呼小名,那人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目光从瞄瞄身上移到她身后的宁夏身上,微启薄唇,嗓音中难掩笑意:“嗨。美女,可真是难为你了,竟然和这种丫头做闺蜜。”
说着,他啧啧两声,像是极为惋惜似的,在瞄瞄快要发飙的时候,他终于收回那放肆的打量目光,微微摇头,脸上那一丝玩笑意味难掩。
瞄瞄气的肺都要炸了,她气呼呼瞪着面前的男人,眼中喷洒着怒火,一副欲要扑上去咬牙的模样。
还是宁夏伸手拉住了她,不得不主动缓解这边尴尬的气愤:“瞄瞄,这位先生是谁?”
“美人儿就连笑起来都是这么优雅得体!”那男人捂着胸口,痴迷的目光望着宁夏,眼底闪烁着浓浓幽情,可宁夏却分明感受到他目光中没有一丝杂念,甚至他的眼角还时不时注意着瞄瞄,像是很在乎她的感受。
宁夏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比不得那些在职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的白领,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却难得的生起了好感,抿唇矜持一笑:“先生说笑了,我和瞄瞄一同长大,叫莫宁夏,是她最好的闺蜜,不知道先生贵姓?”
望着伸直眼前这只白嫩脂凝的玉手,男人扬唇哈哈一笑,笑声爽朗欢快,甚是风度握了一下,然后自报姓名:“我和瞄瞄是同事,姓谭,叫谭善,杂志社副主编,我看小姐长的如此天姿国色,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模特?以您的姿色完全可以当我们杂志社的下个月的封面。”
不等旁边宁夏说话,瞄瞄就炸毛了,她恶狠狠瞪着谭善,要不是宁夏一直拉着她,她就真的扑上去咬人了:“谭善,你这个王八蛋,连我朋友的主意都敢打,你不想活了是吧?”
和瞄瞄认识这么多年,宁夏一直都知道她是个急性子,可工作了这么多年了,她的性子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气呼呼的表现出来。
看了看笑容满面的谭善,再看看恼羞成怒的瞄瞄,一个年头飞快从脑海中掠过,可宁夏并不怎么确定,她微微抿唇,深邃清眸中蕴含着笑意,这次选择了沉默。
面对瞄瞄的爆粗口,谭善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微扬眉梢,说的理所当然:“我这是为咱们杂志社考虑!”
顿了顿,他又笑着看向宁夏,言行举止中透着绅士:“就是不知道莫小姐意下如何?”
“宁夏,你少听他在这废话,这人一向不着调惯了,你别理她!”瞄瞄也连忙转过头来,紧紧拉着宁夏的玉手,不断朝她使眼色:“这男人就是我们杂志社的败类,你别瞧着他人模人样的,可实际上却是个王八蛋。”
按理说副主编肯定比瞄瞄这个跑新闻的小喽啰厉害多了,可听着瞄瞄这么无礼的骂他,他却丝毫也不动怒,仍旧波澜不惊站在旁边,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打量着瞄瞄。
细心的宁夏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所想渐渐加深,她唇角上难掩笑意,也配合着他开起了玩笑:“谭先生的好意,只怕我不能接受,虽说我很想出名,可我老公恐怕会不允许我出去抛头露面。”
说着,她眨了眨眼,一副促狭欢愉模样。
谭善怔了怔,一时间对宁夏的好感蹭蹭蹭上升,刚刚他那不过是玩笑话,可一个女人被男人如此称赞,她还能始终保持着一刻平静心态,可真是难得可贵。
瞄瞄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将宁夏护在身后,挡住他火热的视线,紧紧皱眉,心中划过一丝不悦:“小三,你赶紧把你那色眯眯的目光给收回去,我朋友可是名花有主了的。”
见眼前这姑娘真的较真,谭善心中暗暗叫苦,连忙苦着脸哭诉:“我这不是为我们杂志的销量着想嘛!找这么个漂亮姑娘做我们杂志的封面,读者也爱看啊!”
他话音刚落,瞄瞄恼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丝毫也不留情:“滚!”
宁夏在一旁暗暗窃笑,心中玩味不已,可这周围人来人往的实在不好,她轻咳两声,压下心底的笑意,扯了扯瞄瞄的衣袖,轻声笑了起来:“瞄瞄,你注意点,这始终都是你的领导,你怎么和领导这么说话?”
想她在军总工作的时候面对白韵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可人家到现在还是不待见她,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瞄瞄这真好,瞧瞧这嚣张的态度,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着她劝慰的声音响起,谭善神色越发无辜,满脸淡然望着瞄瞄,他出口的嗓音仿佛透着一丝亲昵:“这女人还是温柔点的好,瞄瞄,你得多和旁边这位莫小姐多多学习。”
瞄瞄脸色变了几变,就在欲要喷火的时候,谭善十分懂眼色的挥手拜拜:“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两位美女路上小心!”
宁夏拉着瞄瞄,按捺着她的怒气,朝着谭善扬唇温软一笑:“谭先生再见,我们家瞄瞄再很多方面都还不懂事,希望谭先生能多多包含。”
她这话有很大试探意思,至少在她看来,男人在外面多是要面子的,而这个男人面对瞄瞄如此恶略的态度,到底是真的因为不在乎,还是别有用心?
谭善脸上笑意不变,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瞄瞄,这才将视线落在宁夏身上,眸光微闪,笑的越发灿烂:“瞄瞄和我认识很久了,这点包容我还是有的。”
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笔直的身躯犹如来时一般高大。
人一走,瞄瞄凶巴巴的小脸顿时松懈下来,她苦着脸,在宁夏细腻手臂上拧了两下,抱怨了起来:“你对那种不着调的人客气什么?他在我们杂志社一向无耻惯了,你当时就应该直接骂他滚才对的。”
她拧的并不疼,这是闺蜜间的一种小打小闹,宁夏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瞧着她满脸的厌烦,她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刚刚是自己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