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功同志,要么现在下山,列出阵型,要么马上撤退。你现在停在这里,那句汉语怎么说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杰肯,别乱用成语。好吧,十七连仍旧在这里保持观察哨。其他的连队,跟我下去。”
“等等钧座。”
“又怎么了?”
“刚才我们说过,到洪家村就去探听其他战线的情报,现在怎么办。”
“肯尼夫,你说怎么办?”
“十九连、十八连,向南北两翼搜索,选择适当地形,建立警戒线。”
“就依你。”
在分出了十七连、十八连和十九连后,剩下的十六个连队组成四个营纵队向洪家村前进。杰肯斯凯带领一、五、九、十三连在最前面,楚剑功自己带着二、六、十、十四连居中,炮兵跟在楚剑功的中军后面。而陆达带着四、八、十二。十六连殿后,肯尼夫带着三、七、十一、十五连在东南面和楚剑功平行前进,构成侧翼。
38冲击
在距离洪家村大约三里地多一点的时候,村子中的英军开始骚动起来,一行行的英军从村子里窜出来,开始列队,战马呼溜溜的叫着,不一会,骑兵中队骑着高头洋马从村子里神气的慢慢走出来。
看到英军动了,杰肯斯凯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展开。他的先头营向西移动,成为左翼,楚剑功和右翼的肯尼夫很有默契的平行移动,和杰肯斯凯把队形拉平,三个营纵队平行排列着。陆达还是在最后,作为预备队。
楚剑功命令号手,吹整队号,两翼的杰肯和肯尼夫都呼应着吹起了号。这叫大整队,用于调整全军的阵型。随后,细碎的军鼓声响了起来。随着这鼓声,朱雀军的士兵们开始向右看齐,这叫小整队,调整士兵之间的节奏。
当此起彼伏的号声和鼓声停下去以后,朱雀军前面的三个营,每个营排成十六行,每行四十一人(一个排),三个营连起来,每行一百二十三人的实心冲击方阵,象波涛一样连在一起,只要一个口令,着波涛就会向着英军涌来。象松林一样整齐有致,无论多么强烈的风暴也不能越过这松林。七门榴弹炮也赶了上来,分别排在三个营之间的空隙里。
王家第十一龙骑兵团也开始吹号,号声悠扬绵长,在号声中,透出沙沙的脚步声,那是英军在排列横阵。两个营的英军,每个营摆出宽180人,三行纵深的阵型。六磅炮和九磅炮摆在两个营的前方。
楚剑功长吁了一口气,站到营纵队的右侧,他的身前站着朱雀军的旗手。号手围拢在他的身边,张兴培和乐楚名也在。楚剑功拔出佩刀,,轻轻地说:“吹起步号。”
朱雀军的号声又响了起来,鼓手们根据号声,开始调整自己的鼓点,而千总和把总们,则心里默默的数着鼓点,竖起耳朵,等待着命令。
楚剑功高举佩刀:“全军——前进!”
随着楚剑功一声令下,朱雀军的号手们整齐的吹出了尖锐的音调,朱雀军的大旗向前倾斜,几乎在同时,三个平行的营纵队前进了。
炮兵们赶着拉炮的马,行进在步兵的侧翼。
那个热那亚人,外号板甲大白兔的怀特拉比斯,一直跟在楚剑功身边,他跟着楚剑功前进,口里嘟嘟嚷嚷念叨着什么。
“闭嘴,大白兔。”楚剑功低声吼道。
“我说,将军阁下,你的炮兵太不专业了,十二磅炮这时候不应该跟着步兵一起前进,而应该加速,到前面去放列阵地。而六磅炮则应该把牲口解开,炮兵推行前进。”
“闭嘴,不然我枪毙你。”楚剑功真的火了。
板甲大白兔咧咧嘴,不再做声。
楚剑功心里很紧张,他希望这段冲击的路程尽快过去,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专心拼刺刀就可以了,却又希望这段路慢点走完,永远不要进入对方的火力射程。
为了保存白刃战的体力,朱雀军前进的步伐并不快,在双方的队列距离不到三百步的时候,四门十二磅炮开始放列。炮车掉头,牲口跑开,在朱雀军的步兵队列中带来了一阵混乱。
这时候,英军的炮兵开火了。
开花弹丸,在朱雀军的纵队中爆开,把密实严整的队形打出一道道缺口。
来不及等待炮兵掩护了。“快,冲击号,贯穿冲击。”楚剑功把佩剑一挥。
三个营纵队在信号下跑起来,对着前方的敌军。
榴弹、霰弹、排枪构成的三道火力线,三道死亡之线。
在距离敌方两百步,大约一百六七十码的时候,朱雀军所有处于第一行的士兵,打出了排枪。这里射击,并不是要杀伤多少敌人,而是在自己阵前形成烟雾,以掩护战友的行动。
英军这时候,打出了第二轮开花弹。
楚剑功已经没有精力去计较伤亡,他现在就一个念头,冲过去,冲过去。
这时候,朱雀军的十二磅炮开始发射了。四发开花弹,只有一发在敌阵中爆炸。
三个营的朱雀军,两千余人,冲到了距离敌方一百步,大约九十码的地方,英军开始发射霰弹,铁砂如一阵风,将朱雀军第一行打倒了大半。
终于,冲到了距离敌方七十步,也就是五十码左右的地方。朱雀军的六磅炮也在后方放列完毕,开始发射。
这时,两翼的肯尼夫和杰肯斯凯都命令自己的营停了下来,按照规程,应该以排为单位进行一次轮射,即全纵队都向敌方射击一次,然后发动总冲锋。在这个距离上的轮射可以给对方造成重大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