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来找我们算账,我们已是万幸,还敢去找皇上告博亲王的状。蠢!”
这个道理之前大甘氏不是没想过,可后来又想想,当时胡妙婧是在不知树上是什么人时说的,并非是见到傅青玄之后才说这话,这就证明胡妙婧并非是针对傅青玄。
再说了,这件事本就是傅青玄有错在先,他要是不捣乱,胡妙婧又怎会因生气而失言。
大甘氏道,“老爷,凡事都要说个理字。今日这事错可不在我们胡家。皇上是明君,自会明辨是非。
再说了,老婆子我可也是二品夫人,难道就这样由着被一个嘴上无毛的孩子给欺负了。这传出去伤的恐怕不是我们胡家的脸面。而是皇家的颜面吧。”
她不仅仅是为了胡妙婧。主要还是恼傅青玄不仅不给她半分面子,还当众那样的羞辱她。
傅青玄虽是不懂事的孩子,可大甘氏并不打算就此算了。
“理?”胡太师冷哼。“他只一个九岁的孩子,你几十岁的人好意思与他计较?闹笑话的是人你,而不是别人。”
老夫妇二人争了起来,胡云山两兄弟均垂了眸,有些尴尬。
离开也不是,杵在这儿也不是。
胡云山清了清嗓子,忙道,“父亲母亲,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商量就是,您二老可别为了这事伤了和气。”
胡云山二弟胡云海也道,“是啊,您二老且都消消气。”
大甘氏寒着脸坐在那儿生闷气。
胡太师也皱着眉一言不发。
汪灵玉重重叹了口气,道“这些年咱们家办过多少次聚会,都好好的,就这回出了这糟心的事儿。依我看,都怨穆家那二小姐,那孩子就是惹祸精,自从她们一家子回来,姑母那儿发生了多少糟心的事儿,唉!”
真是不发财怨起了祖宗来。
汪灵玉竟然责任又推到了穆锦晨身上。
“对,不仅是那孩子,宁氏也一样,母女二人都煞气,与老婆子我犯冲。”大甘氏立即附合。
汪灵玉的话引起了她的共鸣。
她不愿意承认今日被傅青玄踩面子是她自己处理事情的方法有问题,汪灵玉的话正好为她的过错寻到了借口。
一直沉默的胡铭忽然抬眼看汪灵玉,问,“母亲,这件事怎会与锦晨表妹有关?上次还是她和姑祖父救了我呢。”
汪灵玉看向儿子,面色沉了沉,问,“铭儿,今日你在园子里与她说了什么,要不是因这事,你大姐也就不会好奇站在那儿瞧了,哪儿会有后面的事儿。”
胡铭正色道,“依母亲这样说,那今日这事的责任在孩儿,而非锦晨表妹。”
汪灵玉皱眉,“你这傻孩子,怎会这样想呢,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胡铭道,“因是孩儿主动向锦晨表妹道谢,不是她找我说话。
还有,要是孩儿不生病,锦晨表妹就不会救我,其他人就不会来探病,我们家今日就不会办这聚会,那么锦晨表妹就不会来我们家,就不会被母亲您这样冤枉,那就会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
他的话绕来绕去,让人有些晕。
但汪灵玉还是听明白了,自家儿子是在帮着穆锦晨说话,反过来数落她这做娘的不是呢。
想到这,汪灵玉禁不住拿了帕子拭起眼角来,委屈道,“铭儿,母亲辛苦的将你养大,这才多大点年纪,就会埋怨母亲的不是来。我今日才知道,原来在你心中,母亲连个外人都不如,呜呜……”
这已经够乱了,还跟着添什么乱啊?
胡云山暗暗抚额。
但他还是忍着气安慰汪灵玉,“好了,灵玉,铭儿怎会是那样的意思呢,你误会了。”
然后又对儿子使眼色,“铭儿,看你母亲伤心了,还不赶紧向母亲赔个不是。”
胡铭却面无愧色,道,“父亲,孩儿无错。父亲,您和祖父自幼就让孩儿学习孔孟之道,孩儿知道做人要知道感恩,滴水之恩当以涌泉报。
锦晨表妹救了我的性命,我们理应感激她才是,可今日之事分明不关她的事,母亲却将责任推在她的头上,这对锦晨表妹十分不公平。
若是被外人知晓此事,定会笑话我们忘恩负义。”
说着。他起身对着汪氏低身行了大礼,道,“母亲,孩儿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故意让您伤心。”
他一番堵得胡云山无话可说,汪灵玉、大甘氏也闭了嘴。
穆锦晨与定远侯救了胡铭,他们是胡家的大恩人,这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