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平时和谁共榻而眠吗?”
张汀原本还在笑,闻言,笑容就渐渐僵住了,莫名其妙地开始刺痛杜妗,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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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李亨早就看出你野心勃勃,让李静忠给你下药,就怕你有朝一日害死李俶。可他却让我生下了佋儿,是我野心不够吗?还是……我比你强?”
杜妗问道:“你想死吗?”
“你嫉妒我?”张汀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像是脑子有问题。
杜妗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和这样的疯女人一般见识,就吩咐人将他们母子送走。
在今日之前,她一直就没把张汀当成一回事,连李亨、李俶都颓废下去了,张汀又能做什么?
但现在张汀成了一个逃脱了她视线而且身份至关重要的人。
杜妗大为愤怒。
她生气时没有大吼大叫,而是愈发冷峻,喃喃自语道:“我还是不够心狠。”
杜媗道:“你需要的不是更心狠,而是容忍自己出些错。”
“现在说这些没用,想想她能去哪吧。”
说着,姐妹俩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想到张汀有可能去了哪里。
薛白近来国事繁忙,并没有太多心神放在权位之争上。
秦陇战场的战事愈发吃紧、河南又出现了旱灾、各地本该运来的夏粮因各种原因延迟了,漕运也出了问题,使得江淮的税赋与榷盐的收入被卡在两淮。
薛白怀疑是有一部分州县的官员故意的,比如河南转运使李峘就是李岘的兄弟,很有可能扣留了漕船,为的就是给他下绊子。
李琮快死了,必然有人按耐不住。
唯今之计,一边派人去查,一边拆东墙补西墙先应付着。
这让薛白手底下能用的人手十分不足,也牵扯了他大量的心神。
连着几日他都被官员们拖着不停议事。
原本以为百官会逼迫他处置田神功,可这两天却是没人再提,任由这件事情发酵着。
但危机显然没有就此解除,信任的裂缝反而在变得越来越深。
这日,才难得歇了一口气,薛白便听闻杜家姐妹转回来了,他心知又出了变故,遂赶回少阳院相见。
“张汀?”
“是,我们怀疑她躲到了田神功军中。”
薛白往门外看了一眼,并不见有人来报田神功求见。
他遂沉吟着,道:“我不宜派人到他军中去要人。”
“派人去查呢?”
薛白踱了几步,没有立即派人去查田神功,眼下双方之间的信任很脆弱,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它断掉。
“秘召老凉、姜亥回京,不必带太多兵马,但要快。”
这件事,薛白没有用官方的驿马,而是写了封亲笔信,盖上私章,让杜妗暗中遣人送去。
杜妗接过,问道:“田神功怎么办?”
“我不能等到朝臣们逼我处置他,得抢在他们前面作决断。”薛白道:“等五郎与刁丙回来,看田神功是否有话要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