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灵的话让翡月陷入深深的思绪之中,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就更没有听到杜亦羽的低声冷哼:“这样空洞的谎言,以为这丫头是小孩吗?!”
果然,待翡月醒过来,第一句话还是追着问:“她为什么不去找孟久?她不会想不开……”
“她不会去做你想的那种傻事的!”杜亦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的思维有些单纯的让他无奈:“她不会去找孟久,只是因为她不能去。”
“说清楚点!”翡月瞪着眼道:“你刚才在暗示她什么?什么她在这里,搅得那些家伙很不安份?我看最不安份的就是你们!”
杜亦羽看着翡月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叉腰在那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直把翡月弄得以为他要疯了,想伸手过来试探他的脑门,他才抓住她的两只手腕,眼里却沉得像一汪深潭道:“谢谢你。”
翡月一愣,被杜亦羽看得脸有些红,抽回手道:“有什么好谢的。”
杜亦羽苦笑,缓缓道:“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感觉自己像个人,而不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僵尸”
……
翡月一震,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砰的破开了,她突然什么都不想了,整个人扑到杜亦羽怀里,深深的吻上了那有些冰冷的唇。
第十六章 雨灵会消失?!……
纯白的丝被轻柔的包裹着二人的身体,房间里虽然颇多女性用品,可布置得却很简洁、知性。杜亦羽看着映在天花板上的树影,轻抚着翡月滑腻的后背,终于缓缓说道“雨灵不去找孟久,因为她是雌刀;因为凡图想要她变回雌刀……雌雄双刀是会自动吸引的,再加上凡图的推动……她越是接近雄刀,作为雨灵的她便会消失的越快!而她,已经开始有变化了……”
“消失?!”翡月一惊,即便知道雨灵就是雌刀,却从未想过她会消失……“难道,她变成刀以后,就不能变**吗?”
感到翡月身上肌肉的紧张,杜亦羽顿了顿,才道:“她……并不是你想像中的,从刀化为人的妖精那样。修罗刀乃神器,”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记忆似乎飞回那遥远的过去……翡月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打断他的叙述……
“说起来,有些神话,我也只是听凡图说过……传说,在天地初开之时,各种力量不受控制,造成许多灾害,并随时可能波及到……天界。”
“天界?”翡月还是没忍住,匪夷所思问出来。
杜亦羽讪笑了下:“谁知道,可能是某种力量,也可能是某些人吧。你以前,不是也不相信所谓的画尸人吗?”
杜亦羽似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讨论,继续道:“也许,这世上万物都有其相生相克之规律,凡图虽然带着灵力出生,却和我们画尸人完全不同,我总觉得,他也许就是传说中在天界的那些神仙……说远了……为了调和这些不均匀的力量,凡图将所有的力量分为阴阳两极,分别化为雌雄双刀……”
“雨灵?……”
“修罗刀出世以来,一直便是只有雄刀,从未有人见过雌刀……我不知道凡图是怎么做的,竟能让雌刀的化作一个和人如此相近的灵魂……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知道,他是修罗刀的主人,雨灵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拜托他的控制!无论是消失,还是改变记忆,就连是否可以接近孟久……哼,咱们在外边时,孟久曾在雨灵面前又用过几次修罗刀,我想这就是也是凡图让雨灵再次回来的目的,之一……哼,阴险的家伙,他到底要一石几鸟才觉得过瘾?!”
翡月看向杜亦羽,看着那张脸上极之少见的怒色,想安慰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的身体……可下一刻,杜亦羽突然坐了起来,翡月一愣之下,已然听到那个男人混杂着恍然与愤怒的口气:“原来,他一直都是有计划的!”
“什么?”
杜亦羽看着翡月,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缕清自己的思路: “从他设计净月杀我,让雨灵用她的血激发雄刀的力量之际,他便开始了,他根本不是为了要杀我而利用净月,他是为了要利用净月,让雄刀和雌刀在我们毫不怀疑的情况下建立起共鸣,他是为了让雨灵在和孟久的接触中,逐渐转化为雌刀!也是……”他不知为何顿了顿,满脸苦笑了笑:“我竟然都没想到……错了……错了……”
翡月原本有一肚子话要问,却在看到那男人脸上的疲惫之后,什么都不想问了。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坐直身体,郑重的看向杜亦羽:“从认识你以来,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但是,今天,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杜亦羽有些意外:“你说说看。”
翡月顿了顿,缓缓道:“帮我重新唤醒九尾!教我怎么才能控制它的力量!”
杜亦羽一愣,然后,瞳孔为之一凝,那仿若深不见底的双眸沉沉的凝视着翡月,看得她心里擂鼓般响动,浑身不自在……但是她强迫自己回视着那严肃的面孔,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的眼中有一丝的退缩,这个男人都会立刻反对她的要求,那么,她便失去了和这个男人并肩作战的资格!
不知过了多久,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沉声道:“我和凡图这一战,本就没有半点把握。很可能会因为你而令我失去仅有的一点取胜希望!即使这样,你也要搀和进来吗?”
“不管你是死是活,我一定会在发生这种状况之前逃跑的!”翡月声音里有一丝黯然:“我从小便要强,不管遇到多么危急的情况,从未想过放弃和逃跑!但为了你,我愿意做个只知保命的胆小之人。”
杜亦羽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眼中的严肃与凌厉渐渐退下去,神情也缓和下来,却依然毫不放松的追问道:“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