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怕了你了。哪!这不就是吗?”
濮阳南和沙少琪那种自然的亲昵劲儿看得元靖文一肚子妒火,却又不敢随便乱喷,怕一个不小心会被轰回来反烧得自己尸骨无存。姜涛则是若有所悟地轻轻哦了一声,虽然他是哦给自己听的,可是很不巧的,沙少琪的耳朵比兔子还长,她也听到了。
“你哦什么哦?”质问的口气很不客气。
姜涛微微一哂。“我在想,沙姑娘和濮阳公子肯定关系匪浅吧?”
沙少琪美目一瞟。“刚刚不说了吗?他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少琪!”正在帮其他两人倒酒的濮阳南立即抗议地唤了一声。
“干嘛,我说错了吗?”沙少琪满不在乎地夹起一块水晶烩咬一口。“你不是杀了我丈夫吗?”
姜涛和元靖文同时倒抽了一口气,濮阳南却依然是哭笑不得的猛摇头兼叹气。
“所以啊!”沙少琪吃得津津有味。“要是你不能让我的丈夫活回来,待会儿吃饱喝足后,姑娘我就要为夫报仇啦!”
姜涛和元靖文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说他是仇人,可两人又亲密得令人恶心,还要人家买点心来伺候她,说他俩没什么特殊关系,打死也没人会相信。可这会儿,她又说他宰了她丈夫,所以,她也要宰了他,而且,还是吃饱人家买来的点心之后才要动手。
这……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啊?
“爹还要我一上手就用狂杀三剑,”沙三小姐把剩下的水晶烩塞进小嘴里后又说了。“可大哥说不好,他说女人使那套剑法不够劲儿,还是用狂啸十三掌比较好。”
旁边的两人顿时颤巍巍地咽了口口水。谁不知道狂杀三剑和狂啸十三掌是狂剑剑客沙正严最厉害的绝活儿,一上手就用,明摆着就是要对方“你死了最好,不死也得死”!
两人不禁都以同情的眼光瞅着濮阳南,仿佛他已经成为死人了,并暗示他,最后的几口呼吸要多多珍惜哪!
“不过,二哥倒是建议我试试右手剑、左手掌,”三姑娘还在喋喋不休。“他说要对付你的话,那样还有希望点儿。”
咦?两人再次面面相觑。传言妙手无影的轻功很好是没错,但没听过他手底下有多厉害嘛!甚至没听过他和任何人动过手呢!怎么连狂剑山庄最厉害的绝招都奈何不了他?这……不太可能吧?
“而四弟就说,乾脆大家一起动手好了,就不信你能应付得了沙家六口的联手攻击!至于小妹是说,最好用药迷昏你,抓起来又快又省事!”
天哪!狂剑山庄真的那么恨他吗?连这种下三滥的招式都使出来了!
而濮阳南也同样是一脸惊讶,他不敢相信地说:“怎……怎么他们也跟你一起胡闹?”
“……你完了!”沙少琪立刻拿筷子指着濮阳南。“我要跟爹说你说他胡闹!”警告的口气外加幸灾乐祸。
“啊……不要吧!少琪,”濮阳南一惊,连忙求饶。“这样不太好吧?我……我待会儿请你吃……”
“我自己不会去吃啊?”沙少琪一下子就堵住了他的路。“哦!对了,小妹说她还要看你爬楼梯。”
濮阳南呆了呆。“还要看?她看那么多次不腻吗?”
“腻?”沙少琪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她还想叫你教她呢!还有,小弟也说要你教他……”她比了个手势。“明白吧?”
濮阳南受到更大的惊吓。“天哪!大庄主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错!”沙少琪摇摇筷子。“爹举双手赞成,他说,功夫不分好坏,只看拿什么心去使用。就像你那一手功夫,爹就说是上好的功夫,如果你肯教,连他都想学呢!”
现在他们又是说到哪里去了?一旁那两人又傻了,如坠入五里雾中,搞不清楚东西南北了。
濮阳南则是错愕得阖不上嘴。“大……大庄主?”
“别不信,”沙少琪顺手摸来他的酒杯闻了闻,继而皱眉,“你尽管去问爹,看他是不是有这么说过。”想了想,她还是喝了小半口,旋即整张小脸就皱了起来。“天哪!这酒好难喝喔!真不懂你为什么那么爱喝。”
濮阳南笑着拿回酒杯一口饮尽。“那是你不爱喝酒才会这么觉得。”
姜涛和元靖文再次互觑一眼,他们居然用同一个酒杯?!
不用怀疑,尽管沙三小姐敲锣打鼓的说濮阳南是她的大仇人,可看他俩之间那种亲密感,沙三小姐心里想的肯定和嘴里讲的不一样,也就是说,其他肖想沙三小姐的人,都可以回去蒙头睡一觉,醒来后再去另寻目标了!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
“喂!胖子,能让我丈夫活回来吗?”
沙三小姐突然闲闲散散地这么问,当时,濮阳南刚倒好一杯酒欲喝未喝。
“没听过死人能复活的。”他也这么闲闲散散地回道,而后仰头喝乾酒,又补充道:“要是真的有,肯定会吓死人,所以,这种事最好不要有。”
沙三小姐斜睨着他。“是吗?”那娇甜的尾音尚在飞扬,沙三小姐抖手十一掌便已飞了出去。
正在埋头猛吃的那两人险些被噎死,跌跌撞撞的躲了开去,却只听得濮阳南的朗笑声从舱外传来,沙三小姐自然立刻追了出去。二话不说,那两个差点被他们害死的家伙忙也跟了出去,至少要看场热闹来补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