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波洛咕噜道。“令人难以置信。这可不合他的性格。既然说了,就得说个明白。”
下一个包房的门关着。房主人是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他们主人是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他们敲敲门,公爵夫人深沉的声音应道:“进来。”
首先说话的是鲍克先生。他恭恭敬敬,彬彬有礼地说明来意。
公爵夫人默默听着。她那小小的癞蟆脸毫无表情。
“要是有必要,先生们。”等他们把话说完,她平静地说,“东西全在这里,钥匙在佣人身边,她会帮你们的。”
“钥匙向来由佣人拿着的,夫人?”波洛问。
“自然,先生。”
“要是某一晚,边境海关人员要把你的行李打开检查呢?”
老太太耸耸肩。
“不太可能吧。即使有这种情况,列车员会把她找来的。”
“太太,如此说来,无疑你是信得过她了?”
“不错,”波洛若有所思地说,“这年头信任确实是顶要紧的。也许用一个信得过的普通女佣人比用一个时髦的──比如说,机灵的巴黎女人强。”
他看到那对乌黑的,聪明的眼睛慢慢地转动,紧紧盯着他的脸。
“波洛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夫人。我吗?没什么。”
“我看不象。你以为,我非得有一个机灵的巴黎女人陪我上厕所不成?”
“夫人,这是常有的事。”
她摇摇头。
“施密特对我一片忠心,”她把这句话拖得很长。“忠心──这是无价之宝。”
德国女人带着钥匙进来了。公爵夫人用法语告诉她把旅行袋打开,帮助先生们搜查。她自己则在门外过道里观赏雪景,波洛撇下鲍克先生让他执行搜查行李的任务,自己遇跟她到了过道。
她对他惨然一笑。
“那么,先生,你不想看看我的旅行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摇摇头。
“夫人,例行公事,仅此而已。”
“你是这样看的?”
“对你来说,是这样。”
“你说到索妮娅·阿姆斯特朗,我了解她也爱她。那么,你的意思呢?我不会谋杀凯赛梯这类坏蛋来弄脏自己的双手,是吧?是的,也许你是对的。”
她沉默了一两分钟,接着说:“你可知道,我宁愿用什么办法对付这类人?我宁愿把所有佣人召进来,对他们说:‘揍死他,然后把他扔到垃圾堆里去。’先生,我年轻时,用的就是这办法。”
他还是一言不发,只是聚精会神地听着。
忽然,她以一种急不可耐的目光打量他。
“波洛先生,你一声不吭。我倒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他直率地看着她。
“我想,夫人,你的力量在于你的意志,而不是你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