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裴南早料到会是如此,只回了句:“走。”
唐珞穿得极为轻便,一条短俏的黑色吊带裙,外面套了件牛仔外套,脚上穿了双人字拖,又戴好了鸭舌帽与墨镜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认不出来吧?应该认不出来吧?”
傅裴南没回她这个问题,只是从她小小的斜挎包里拿出了那只戒指盒,拿出里面那一枚玫瑰金的钻戒,拎起她的手戴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这个。”
唐珞没拒绝,还对着光线左右看了看:“真好看,我眼光可真好。”
傅裴南只是轻笑了声,把自己那一枚也拿出来戴上。
唐珞主动牵了他的手:“走吧,老公。”
漆黑的轿车“滋—”的压过被雨水濡湿的地面,夜里的道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望京。
道路角角落落里隐藏了许多小店,傅裴南的车拐进了一条极窄的道路缓缓地开着,问了句:“看看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肉。”
傅裴南用下巴指了指一家烤肉店:“那这家?”
“行,就这家吧。”
这家店之前两人来过几次,味道还算可以。
夜里十一点,店内没多少客人,不过仍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吃饭。这家店没有包间,一会儿要吃饭,她口罩、眼镜总要拿下来吧?
傅裴南问了句:“你确定在这儿?”
“就这儿。”
“买回去吃也行。那时候你什么电煮锅、烤盘买了一堆,我也没动过,应该全在家堆着呢。”
“就在这儿吃,回去烤又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的。”
上海这座城市于唐珞而言充满了奋斗的记忆,北京却只有恋爱的快意和伤痛。大抵是回了北京,她也感到彻底从工作状态中走了出来,仿佛又回到了上大学时恣意快活的状态,什么工作、什么利弊权衡她只想抛诸脑后。
戴了这么久的纸枷锁,她只想卸下来好好痛快痛快。
两人把车停在了路边,下了车,唐珞低头刷着手机故作镇定地走了进去,找了个四处没人的角落背对大堂坐了下来。
唐珞扫了桌角的二维码,这个那个地点了一堆。
“我想点个酸菜。”她小声说着。
“随便点。”
“冷面你吃不吃?”
“不吃。”
“哦。”
菜很快端了上来,店内服务员都是敦厚的中年阿姨,站在一旁拿起夹子,把切得厚厚的肉片一片片放到了烤盘上。
唐珞拿下了口罩墨镜,阿姨如此近距离站在身侧,却也认不出身边这个是哪个大明星。
旁边近距离地站了人,唐珞自然不会自在,头上戴着黑色鸭舌帽把脑袋压得低低的佯装刷手机,傅裴南便接过夹子说了句:“我们自己来。”
服务员乐得轻松自在,把夹子递给他便离开了。
傅裴南上身穿了件干净的白衬衫,刚由酒店服务员清洗熨烫过的,此刻胳膊肘却毫不在意地压在了油腻腻的烤肉店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