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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第1页)

像。到处散发请愿书。牧师们在讲坛上怒声斥责。新的反杜鲁门笑话在流传:“如果杜鲁门还活着,这件事原就不会发生。”“我要去喝一瓶杜鲁门啤酒——这种酒除了上面没有酒沫【双关语,酒沫原文为head,此字还可作“脑袋”讲。——译者】外,和其他啤酒一样。”《洛杉矶先驱考察者报》暗示总统因吸毒而发痴。《俄克拉何马日报》把解除取务称为“在夜深人静时犯的罪”,却忽视了俄克拉何马的深夜在东京却是大白天。

洛杉矶市政会议宣布休会,对麦克阿瑟遭“政治谋杀,致以悲痛的悼念”。加利福尼亚、佛罗里达、密执安等州立法议会通过谴责杜鲁门的决议。在马里兰州的查尔斯顿,一个妇女被告知她不能把一封称总统为白痴的电报打往白宫;她便和办事员一起查阅《罗吉特同义词典》,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接受的词:“钝才”。其他电报局倒可以比较自由。下面是根据自豪的国会议员要求载入《国会记录》里的一些选民打来的电报:弹劾那个低能儿;我们要对白宫那个猪猡的最新暴行提出抗议;弹劾白宫那个把我们出卖给左冀和联合国的犹大;建议去布莱尔大厦再找出一个希斯来;当一个前国民警卫队上尉开除一位五星上将时,弹劾这个国民警卫队上尉是符合规程的;弹劾那个自称为总统的××;弹劾那个堪萨斯城的拉选票的小政客的愚蠢行动;弹劾那条在总统座位上的熏青鱼。【这是双关语,在英语中,熏青鱼(red herring)还有另一种意思:扯些不相干的事来分散人们的注意力。——译者】

白宫的收发室堆满了函电。总统的新闻办公室忧伤地承认,据统计,在首先收到的二万七千三百六十三封信件和电文中,批评解职的大大超过支持的比例,达二十比一。乔治·盖洛普发现百分之六十九的投票人支持麦克阿瑟,而支持杜鲁门的只有百分之二十九。在格里菲思体育场,杜鲁门受到喝倒采——这是1932年胡佛以来,第一次对总统公开喝倒采。参议员詹纳说,“美国今天落在一个受苏联间谍指挥的秘密的小圈子的人手里。”参议员麦卡锡在密尔沃基的一次集会上说,总统是个“狗崽子”,周围都是些喝醉了的利欲熏心之徒。麦克阿瑟解职后第二天早上,在众议员马丁的办公室里召开了共和党第一次干部会议,马丁告诉记者们说,会议“讨论了弹劾的问题”,暗示,不但杜鲁门,甚至整个行政当局都可能受到审判。

干部会议后,马丁邀请麦克阿瑟在国会联席会议上讲话。五星上将立即接受。对象他这样能说善辩的人,这真是终生难得的机会。他对自己披撵走,泰然自若,神色安详。“我刚刚离开他,”考特尼·惠特尼少将告诉记者说,“他庄严地接受了总统的解职令,声色不为稍动。他的军人品质这次表现得尤为突出。这是他最光辉的时刻。”4月17日,“巴丹”号降落在旧金山机场,这是他十四年前从陆军退伍以来,第一次踏上祖国乡土。当他出现在舷梯门口,他那镶金边帽子和惹人注目的军用雨衣霎时沐浴在聚光灯之下,欢呼的人群蜂拥向前。他的汽车队用了两个小时才缓慢地穿过十四英里长的欢呼人群抵达圣弗朗西斯饭店;在那里该市的警察手挽手地保护着他、他的妻子和十三岁的阿瑟·麦克阿瑟二世,以免他们被挤倒踩死。翌日,他站在旧金山市政厅的台阶上宣称,“我唯一的政见可用一句你们大家都十分熟悉的话来表达——上帝保佑美国!”这时十万加利福尼亚人又一次向他欢呼。

在华盛顿国家机场上,麦克阿瑟受到十七响礼炮和联席参谋长们的欢迎;他们送了他一套银制茶具。当时还出现了尴尬的场面,他不知道参谋长们在决定把他当牺牲品一事中所起作用,因此对他们很友好;但是对总统的代表,杜鲁门的一位国民警卫队的老朋友,他却是冷冰冰的。哈里·沃恩嘀嘀咕咕地溜走了,这才排除了障碍,使这位英雄得以凯旋似地穿过三十万夹道欢呼的华盛顿人。4月19日中午12时30分,最值得纪念的时刻来到了,全国的听众从无线电联播网中听到国会司阍的通告:“议长先生,五星上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驾到。”

将军阔步走上讲坛,在参众两院议员欢呼到嗓门嘶哑时,他挺然直立,毫不动容。他最后才说,“我的讲话,并不带着风烛残年的积怨与苦痛,我心里想的只有一个目的:为国服务。”他们又狂热地呼叫,一而再,再而三。他的三十四分钟讲话被三十次热烈欢呼所打断。他谈到那些论证美国不能在两条战线打仗的人,“我认为这是失败主义最明显的表现。如果潜在的敌人能在两条战线分用兵力,我们也必需相应予以对抗。对亚洲共产主义的姑息甚至投降,必然会同时损害我们为了阻止它在欧洲进展所作的努力。”他压低了嗓门说:“我的官兵问我,为什么要在战场上把军事优势让给敌人,”他稍一停顿,差不多悄声地说:“我答复不了这个问题。”

最后,他含着眼泪说:“我就要结束五十二年的服役。还在本世纪开始之前,我参加陆军,就是为了实现我孩提时代的希望与梦想。自从我在西点军校宣誓效忠以来,这些希望与梦想已经烟消云散。但是我还记得当时一首最流行的军营服曲的迭句,歌词骄傲地宣称老兵不会死,只是悄然隐去。象歌中的老兵,我作为一个努力完成上帝所赋予他的那分天职的老兵,现在结束我的军事生涯,悄然隐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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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佩里·兰德虽已宣布麦克阿瑟参加了兰德公司董事会,但显然他不会在那里或任何其他地方悄然隐去。他演说的结束语深深打动了崇拜者的心弦,有的人竟把他视为神明。“今天我们听到上帝在这里说话,”密苏里州众议员杜威·肖特喊道,“是上帝现身,是上帝的声音。”麦克阿瑟曾违抗过的另一个总统赫伯特·胡佛现在把他说成是“一个从东方出现的伟大陆军五星上将,圣保罗的化身”。一个参议员说,“不同意麦克列瑟就是不忠。”他在下午晚些时候对六千名美国革命女儿会会员讲话,她们也同意这个说法。该会在宪法厅召开第六届全美大会。女士们事先通过决议一致脱帽,以免挡住大家看将军的视线。他并没有使她们失望。“当此危机时刻,所有爱国者都注视着你们,”他说,“我早就想亲自向你们表达我内心的敬意。”

第二天,美国革命女儿会记录秘书长沃伦·沙特克·柯里尔夫人在宣读会议记录时说,在宪法厅的历史中,将军的演说“大概是最重要的事件。”托马斯·思罗克莫顿夫人马上起立。她提议,而会议也一致同意,删去“大概”二字。这时,麦克阿瑟已在纽约、成为一次历史性示威的中心。为了表示支持,人们向他抛掷了各种纸屑,合计竟达二千八百五十九吨以上,为上次记录(当时是为了艾森豪威尔)的四倍。警察估计观众人数为七百五十万,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但当时确实是在曼哈顿所见到的最大人群。四万码头工人放下他们的工作前去参加。学枝也关了门。将军的轿车经过时,人们在胸前画十字。妇女们用手帕捂着鼻子抽泣。十八人因歇斯底里发作被送进了医院。会做生意的小玩意商贩把麦克阿瑟1948年竞选总统运动中的麦克阿瑟纪念章、三角旗和玉米芯烟斗又拿出来卖,立即供不应求,另一种唯一兴隆的生意是流行歌曲的中心锡盘巷【作曲家与出版商聚集地,一般指流行音乐的中心。——译者】。作曲家们为下面一首歌【一首根据美国福音赞美诗《好话不会过时》而编出来的英国大兵歌曲。】录制了五种唱片:

『老兵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

老兵不会死,

他们只是悄然隐去。』

宾夕法尼亚州参议员詹姆斯·达夫说,“全国处在感情激荡的状态中。”鲜花商在推销麦克阿瑟茶香玫瑰(“无需特殊照料”)、麦克阿瑟兰花、仙人掌、唐菖蒲、天竺葵、牡丹、蝴蝶花。麦克阿瑟一家在沃尔多夫·阿斯托利亚饭店住进一百三十元美金一天的套间,电话交换机一天收到了三千次电话,都是想和将军谈话的人打来的。在那里,他向胡佛致意,自己也接待了红衣主教斯佩尔曼和一系列有权势的共和党人:参议员塔夫脱、参议员斯泰尔斯·布里奇斯、麦考密克上校、亨利·卢斯与威廉·伦道夫·赫斯特。显然,政治问题在将军头脑里占据相当的位置。从马萨堵塞州开始,他向各州的立法议会作了一系列的演说,攻击杜鲁门“在战场上姑息养奸”,国内外政策上“胆小怕事”。总统没有回答这些批评,直至麦克阿瑟在美国退伍军人团大会上讲话,声称他3月提出与敌人谈判的建议瓦解了美国领导人的“秘密计划”,即要把福摩萨让给中国共产党人和给北京一个联合国席位以换取朝鲜的和平。杜鲁门这时才说,这纯属撒谎,将军自己也知道。但是感情激荡的日子此时已经过去。麦克阿瑟除了烟斗和金边军帽外,已经全身陷入政治活动;大家也都很清楚,因为他己被选择在共和党1952年全国代表大会上作主旨讲话。

麦克阿瑟被解职后十夫,民意测验表明他的名望开始有下降迹象。同时,共产党突然向朝鲜的联合国战线发起另一次进攻。李奇微并未感到意外。他在敌人工事后面己观察到预兆不祥的军队集结,下令在敌人工事之间打进一个楔子。在中国人攻击前进的第一阶段,突出的楔子就陷落到中国人手里。在其后的两周内,南朝鲜部队相继溃败而逃,第八集团军再度穿过三八线踉跄后撤。但是赤色分子仍然未能突破。一个月后,他们停顿下来,筋疲力尽,于是詹姆斯·范佛里特将军组织一次巧妙的反攻,扭转了战役的势头。但是,他把战线扳直后中国人马上把它扳向南方。李奇微又把它扳回原状。到1951年5月底,李奇微从南朝鲜清除了共产党部队,锯齿状的阵线横贯在朝鲜半岛的腰部,从东边的日本海到西边的黄海。两军在西部的支撑点都在偏僻的板门店村附近。

战斗是残酷、黯淡而又使人沮丧的。为了活跃气氛,李奇微的参谋们给地形地貌取上带家乡味的美国名字——“堪萨斯-怀俄明地带”,“犹他战线”,“猪排山”,“拳击场”——这种做法后来在越南战争出现了越来越怪的名称:“衫林急流战役”和“阿特尔镇战役”。再没有人使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那些干净利落的代号:火炬,北极犬、霸王、铁钻、龙骑兵、冰山。好象是战争的恐怖既然消除不了,于是那些军事新闻发布官却可以用委婉说法,使之全盘美国化,就能把恐怖包藏起来。象无所不在的连环漫画和感恩节时在散兵坑中供应的火鸡晚餐一样,战场上的命名可以使士兵们想起家乡。

在国内,人们停止注视战事新闻。一份俄勒冈州报纸的编辑们怀疑实际上再没有什么人阅谈这些新闻,他们接连两天登载同一战事报导——同样的内容、同样的电头、同样的标题,甚至放在同样的位置:第一版第二栏中部。他们的预感果然得到证实;没有一个订阅者注意到这次重复。埃里克·戈德曼报导说,在内布拉斯加州的黑斯廷斯镇,一名在中国第一次进攻时股部中弹的陆军下士威廉·詹森一瘸一拐地进城,凝视着第二街的繁华商店说,“我的天呀,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这个城镇简直是一片繁荣兴旺。”

是的,整个美国都是一片繁荣兴旺。美国虽在海外作战,但既没有受到侵略,也没有受到进攻,一切视为珍爱的东西均未受到威胁。不象吉卜林笔下在远地作战的十九世纪的英国兵,美国兵甚至没有感到他们是在对帝国的光荣作出贡献。他们正在打一场以异乡的和平为唯一目标的战争,参加一次其罪犯不会受到惩罚的警察行动,而且这行动还没有生效。根据詹姆斯·米切纳【美国现代作家,作品有《南太平洋故事》、《夏威夷》、《百年镇》等。——译者】后来的观点,“从1950年朝鲜战争开始,在我国出现了一种令人迷惑的、败坏道德的论调,对这种论调我当时就有疑问,此后更觉其越来越不可信。这种错误的论调是:我们可以用左手进行一场战争,让少数随意挑选出来的人去送命,同时还可以用右手去保持经济不受干扰,让那些留家的幸运儿去寻欢作乐,大发其财。”

从这个角度看来,对麦克阿瑟的欢呼似乎是心灰意冷的人民找到了一个出气活门。此外,它可能刺激了行政当局去谋求和平,这原是十分需要有志于此的人为之殚精竭虑的。安排停战是一件微妙的事。从官方来说,美国政府甚至还不承认北朝鲜与共产党中国的存在。中国人继续坚持说它在三八线沿线的部队都是志愿军,因此不受其纪律约束。俄国则否认它对冲突负有任何责任。国务院对讨论一些诸如福摩萨、印度支那以及外交上承认北京和平壤等边缘问题,是小心谨慎的。正在考虑进行谈判的事实本身也会增加伤亡,因为野战指挥官们要进行厮杀来改善他们的阵地。最后,试探和平也没有可靠的中间人。慎重其事是必不可少的。经验表明,联合国中不可能保密。中立国家,特别是印度,也会走漏消息;印度驻联合国的大使克里希纳·梅农是一名仇美分子,似乎想专门提出一些使美国丢脸的条件。

乔治·凯南找到了一条出路。他离开国务院休假期中,从普林斯顿大学打电话给雅各布·马立克,建议他们会晤,用俄语作非正式交谈。5月31日,谈话在马立克的长岛避暑别墅开始。开头有点尴尬,过后,慢慢进入一系列的冗长的讨论,只有在马立克感到有必要“考虑问题”,即是说要与莫斯科对对口径时,谈话才中断。最后他建议战场上的指挥官主动谈判,这都照办了,但早期的结果令人失望。中国人仍然满腹猜疑。李奇微比他的前任机智而又圆滑些,说服了中国人于7月10日在双方战线之间的古镇开城坐下来谈判,但接着来的却是关于议程的争吵。在早秋时分,谈判移至板门店。但这不过是聊胜于无,按触仍不时中断。朝鲜的敌对行动拖满第二个战斗的年头,又拖到第三年。用艾奇逊的辛辣的话来说,美国对战争的热情己经“到了再也不能降低的最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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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冷战的温度到此时也降至北极的水平。共产主义和自由世界间的紧张局势主宰着世界事务。它是一种无所不在的污染:在小说、戏剧、电影、杂志文章里;在报纸的连载文章里(如赫伯特·菲尔布里克的《我过着三重生活》,说的是曾当了九年共产党员的联邦调查局的告密者。在整个五十年代里有五百多家报纸都连载了这本自述);在广播和电视里。辛辛那提棒球红队一度更换了名称。社会学教师如果不臭骂“共产主义奴役”的邪恶,就有被解雇的危险。反共的狂热分子得到最高的讲演费,那些列举自己憎恨共产党人及其同路人或粉红色分子的理由最有说服力的竞赛者被授与最高的美国方式奖。

甚至美国小姐的候选人都必须陈述她们对卡尔·马克思的看法,而进入五十年代最受欢迎的作家是一名布鲁克林的前游泳救生员,到1951年底,他的歌颂色情与反共虐待狂的小说己售出一千三百万本。身材瘦长,留平头,声言看不起“长头发”的三十三岁的米基·斯皮兰在1947年发表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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