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吃痛一声,遂又赶紧噤声,喊痛变成了闷哼,怕被宋妈妈听见。
屋外的宋妈妈才将转身,这又愣住,怎么听都不像闹着玩的动静,只是这声是阮奕发出的,一听便觉得是真痛了,宋妈妈便想也想的到,是自己家的大小姐在欺负姑爷。
宋妈妈笑笑。
等脚步声离远,阮奕才恼道,“二奶奶,我怎么早前不知道你会咬人的!”
“疼吗?”她眸间潋滟,悠悠看他。
“你说呢?”他话音刚落,她宽下他衣领,“我吹吹……”
他僵住。
她的呼吸若呵气幽兰般轻抚在他的肩头,吹了一次,又吹了一次,而后看他,“还疼吗?”
他喉间轻轻咽了咽,沉声道,“唔,现在似是浑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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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巳时前后,阮奕便已在城郊十里亭处等候。
今日要迎宁远侯,阮奕并未早朝。
十里亭处,阮奕一身鸿胪寺丞的深蓝官袍,束上黑底炫金花纹的腰带,在一众应接的禁军队伍前显得尤为风采卓然。
自今晨入朝起,脸上便挂着笑意,直到十里亭都还未下去。
袁开阳“啧啧”叹道,“果真是新婚呀,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阮奕一本正经朝着他叹道,“等你成亲就知道了……”
袁开阳没好气,“得意个劲儿吧你。”
两人遂都笑笑,看向远处。
袁开阳叹道,“也不知宁远侯什么时候来……”
阮奕道,“早前有消息到鸿胪寺,说晨间人就从笾城驿馆出来了,怎么走也应当晌午前后到了,我们巳时在这里等,礼数应是周全了。”
阮奕言罢,余光瞥向一侧不远处的凉茶铺子,内里似是坐了一人,悠悠闲闲在吃着花生,饮着茶,应当是也在等人。
阮奕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了阮奕一眼,礼貌颔首。
看模样,应当不是苍月国中之人,也是旅人,阮奕也颔首。
他嘴角勾了勾,端起茶水轻抿一口。
……
阮奕同袁开阳一道从巳时等到午时,又从午时等到正午过后。
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袁开阳迟疑。
阮奕摇头,“不应当才是,自宁远侯入朔城,应当就有鸿胪寺主事跟着,还有禁军护送,若是出事,一早就有消息传来了……”
袁开阳看他,“我怎么觉得有些古怪?”
阮奕淡声道,“再等等。”
袁开阳颔首,也只得如此。
他国使节入京当走南城门,有鸿胪寺的人跟着,不会出错,笾城驿馆到南城门只有这条路。
正午过后,很快便到未时。
等到未时,人还未出现,袁开阳便遣了禁军去前面打探。
从巳时到眼下,滴水未进,也未吃东西,袁开阳有些恼意在脸上,阮奕倒是淡然得多,记忆中宁远侯入京不久就同范逸打了架,翌日又打了回来,本身就是个能惹事的主,听闻在南顺京中就不怎么好相与,但身份地位特殊,先帝和新帝都护着,在国中地位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