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得消?”八荒神君问:“人太多呢。”
“找地方先占地利,逐一蚕食,四客不死,大乱不止,今天可给我碰上了。”
“不许逃跑!还不站住?”接近至二十步内的徐仲大叫。后面,四客已接近双奇身后五十步以内了。
前面树林尽处,出现一座大林园,四周的尖利酸枣林高有两丈余,密密麻麻形成壮观的树篱。小径绕篱向东伸展然后从园东侧向南伸。两人沿小径奔跑,绕过园东,不久便看到园东的破败木牌坊,坊上两个剥落的大字:“南园”,断枝残叶散满一地。
三名巨熊般的青衣大汉,突然出现在路中间,拦住去路,双手叉腰,虎目炯炯,来意不善。
糟透了,走不了啦!前有拦路恶客,后有追兵,路左是一条五六丈宽的碧绿小河,无法飞渡。
“糟!拚了。”林彦说。
“我留意前面的人。”八荒神君说,立即止步。
徐仲到得最快,得意地叫:“你们逃不了的。……”
“你来了吗?”林彦转身张开双手含笑问。
两个难兄难弟惊得顶门上走了真魂,不约而同向侧窜,刹不住冲势,斜冲出两丈外方稳下身形。
四客到了,似乎一惊,止步困惑地打量,向十步外戒备的八荒神君举手打招呼,说:“单兄,久违了,一向可好?”
所有的人皆在四客身后止步。林彦背着手,呵呵大笑道:“闻名不如见面,四客,你并不怎么神气嘛!”
“哈哈!尊驾想必是林彦小老弟了。”四客含笑颔首致意:“见面胜似闻名,幸会幸会。哦!老弟会怎么也到此地来了?”
“呵呵!你们不是追赶在下来的?”
“非也,老朽要到终南与好朋友约会。”四客阴笑着说,态度相当友好。
林彦反而愣住了,这老奸在捣什么鬼?他不喜欢这种情势,四客那种深藏不露、笑里藏刀的神态十分讨厌。
“阁下,没忘了咱们是生死对头吧?”他惑然问。
“哈哈,老弟为何说得这样严重?”四客的笑意更浓了:
“不管老弟的想法如何,而老朽与老弟毫无恩怨可言,老朽对老弟也毫无成见。不错,老朽的确在钦差府有一份差事,只负责与过往的好朋友打交道。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朽不过问其他的事。哈哈!如果老弟台有兴,老朽异日当治酒与老弟把盏言欢,老弟可肯赏脸?”
“抱歉,在下无此豪兴,谢了。”
“哈哈!老朽敢保证不是鸿门宴……”
“在下不吃以血腥钱买来的酒食。”
“哈哈!老朽真没面子。这样吧,老朽有事在身,日后有机会再行把晤,如何?”
“呵呵!阁下真够客气的。”
“好说好说。告辞,容留后会。”
林彦挥手示意八荒神君往河畔退,必要时可以跳河到对岸一决,徐徐向侧退,笑道:“阁下有事请使,后会有期。”
一众走狗扬长而去,每个经过林彦身边的人,皆向他惑然地注目。
“咦!这老狐狸在搞什么鬼?”八荒神看死盯着走狗们逐渐匹夫的背影摇头:“阴谋,这里面定然隐藏着可怕的阴谋。”
“怪事,他们为何不翻脸动手?”林彦也大惑不解:“我依稀记得那四个灰袍老鬼。”
“他们是崆峒四老,梁剥皮内府神祠的护法法师,你当然该记得。那九个杂毛,是崆峒广成下院的崆峒九子,个人的修为与四老相去不远,如果列出九宫剑阵,连武当的解剑池七号也休想全身。”八荒神君惊然地说:“凭这几个杂毛,也足以将你我埋葬,他们为何不动手?”
“晤!他们的确去远了,咱们走吧,我不喜欢这种波诡云谲的意外情势。”
原已退至牌坊下的三名大汉,其中之一突然亮声叫:“林彦,过来一谈。在下奉命迎客。”
“咦!尊驾是……”他亮声反问。
“家主人已经算定你该找来了,进来啦!”
“贵主人是谁?”
“进去便知,家主人已备筵相候。”
“呵呵!在下从不信任陌生人。”他轻松地说:“何况筵无好筵,会无好会,谢了。”
“阁下胆小如鼠,好教人失望,但你会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