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借着逗猫之机,在外殿逗留不去。
两刻之后,嘉行的面色忽而变得有些难看,手不时地抚着腹部。
怿心察觉,问:“嘉行,你怎么了?”
嘉行蹙着眉道:“不知为何,腹中隐隐作痛,像是要闹肚子。”
怿心道:“那你快去吧,这儿有我看着。”
嘉行道:“好,我顷刻便回。”说完小跑着走了。
长安看着两只爪子捧着她的手指正在啃小鱼干的爱鱼,心思:到底还是长禄这小子机灵,什么事只消吩咐一声,办得又快又好。与自己相比,他唯一不足之处,怕就是心中有家人牵累,不如自己那般豁得出去吧。
“长安。”怿心唤她。
“怿心姐,有何吩咐?”长安殷勤地凑上来。
“没什么吩咐。”怿心笑道,“只是你昨晚值夜,今天又忙了一天,还不困么?”
长安道:“方才还不觉得,经怿心姐这么一提醒,还真觉得有些困了。那我先回去睡了。”
怿心点头道:“去吧。”
长安遂把爱鱼放进内殿,和怿心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见她消失在门外,怿心暗暗松了口气,今夜之事关系她和嘉言两条人命,一切不确定因素都要提前排除。
长安离开甘露殿之后,径直去了殿后配院净房之侧。不多时,嘉行挑着灯笼从宫女专用的那间净房出来。
“哎哟!”长安故意往净房门前一跌。
“谁?”嘉行停步回身。
“是我。”长安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嘉行提着灯笼过来照了照他,道:“原来是长安啊,这黑灯瞎火的你在这儿做什么?”
长安道:“别提了,本是想回寓所的,出来时忘提灯笼,半路又想如厕,走到这儿跌了一跤。嘉行姐姐,您这灯笼能不能借我用用?”
嘉行虽昨日刚到甘露殿,但这一日察言观色下来,也知几个太监中恐怕要数这个长安最得圣意,自是不愿得罪。便将灯笼递给他道:“你快些,我还要去殿中当值。”
长安道了谢,提着灯笼入了净房,将灯笼挂在一旁,自己躲在门缝后向外偷看。
嘉行晚饭中那点泻药下得不重,但至少也够她拉个三四次,目的就在于让她既觉着自己没法当值,又不影响后续行动。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嘉行的手便又按上了小腹,身子也微微佝偻起来,顾不得灯笼还在长安这边,转身又进了净房。
长安掐着时间提灯笼出门,小声唤道:“嘉行姐姐,嘉行姐姐?”
过了好半晌嘉行才从净房内出来,长安迎上前去道:“嘉行姐姐,我还以为你先走了呢。咦,你面色为何如此不好?病了么?”
嘉行摇摇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长安帮她提着灯笼,道:“我也回甘露殿拿盏灯笼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