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霖回头,发现薛红药抱着孩子站在门内,方才他俩进来时并未关门。
“因为我今天没有知会她们。”长安看着薛红药对陈若霖道。
陈若霖扫兴地松开她,转身往门外走,路过薛红药时停了下来,侧头看向她怀中的孩子。许是见孩子可爱,他抬手想碰一下他的小脸,不料薛红药倏的背过身去,直接隔开了他的手。
陈若霖也不生气,反而心情甚好地对长安道:“明晚就明晚,我等你。”
他走后,长安过去关上门,从薛红药怀里接过蕃蕃。小家伙一如既往地一入夜就精神,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长安,嘴里咿唔着稚嫩又无意义的声音,听得人心尖儿发软。
薛红药忍了忍,到底忍不住,问长安:“他刚才说明晚等你是什么意思?”
长安抱着蕃蕃轻轻晃悠,眉眼不抬:“明晚你和蕃蕃两个人睡。”
薛红药呼吸一窒,半晌:“他逼你的?”
“没有,我自愿的。”长安刚说完,怀里小东西噗啦一声,一股臭味便传了出来。
长安抱着他僵在那里不敢动。
薛红药见状,忙从她怀里接过孩子去床上换尿布,长安打水给孩子洗屁屁,方才的话题遂跳过不提。
第二天,长安就着手开始采买要带回盛京的东西,又去了福王府的库房一趟,从那间收藏书画的仓库取了不少字画古籍出来。
这是要送给孔熹真的。她知道不管她如何补偿对孔家来说也于事无补,但是,如有机会,能补偿一点是一点吧。
忙忙碌碌到了晚间,长安也没带人,自己骑马去了福王府。
为了回京不得不献身,抑或在回京之前找个颜值身材都不错的男人享受一番,两者不过是一念之间。比起委委屈屈不甘不愿地被人睡,她长安当然选择后者。
陈若霖一早在府里花厅备下酒宴等她。
长安一路行来,只觉这王府处处空旷,忍不住问他:“这府里的人呢?”
陈若霖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王爷自然也得一朝人。如今我就一个人,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你若嫌冷清,等你嫁过来后,再按着自己的喜好慢慢添置好了。”
“你爹呢?”
“冰窖里头躺着呢。原本我打算大婚后再宣布他的死讯,既然你要回盛京,那我就趁这段时间先把他的丧事办了。”
言谈间两人来到花厅,长安扫了眼在厅中伺候的小厮和丫鬟,也没多拘束,和陈若霖言谈依旧。能被安排在这里伺候的,定然都是陈若霖这厮的亲信,不必担心他们的嘴不牢靠。
“此番回去,你打算何时回来?”席间,陈若霖问长安。只要薛红药圆圆等人在这儿,他压根不担心她会不回来。
“最早九月吧,就算明天就动身,到盛京也应该是六月初了,七月八月天气太热,不想赶路,九月秋高气爽,便于出行。”长安喝了一盅海鲜汤,用帕子掖着嘴角道。
“你就不怕慕容泓不放你回来?”陈若霖笑问。
“有你在,我怕什么?”长安看着他给自己斟酒的手,挑眉“怎么,想把我灌醉?”
“说得也是,他若敢不放你回来,我就兵谏要人。”陈若霖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只拇指大小的红色玉瓶,拔开塞子,往长安的酒杯里倒了几滴淡褐色的液体,笑睨她一眼“我可不喜欢和醉酒的女人上床,万一被我颠得吐出来,岂不扫兴?”
“那这是什么?”
“对你有好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