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举会否太卑鄙了?
“当年长安对你有照拂提携之恩,如今你帮着朕出这等主意算计她,算不算恩将仇报?”慕容泓故意冷着脸道。
长福慌忙跪下,着急道:“这怎么能叫算计呢?如果安哥注定要嫁人,那与其嫁给旁人,何不嫁给陛下您呢?您是一国之君,与安哥又知根知底的,只要您愿意对她好,天下哪还有人能比您更好呢?”
慕容泓态度不明地看着他。
长福大着胆子畏畏缩缩地与他四目相对,一颗心紧张地砰砰直跳。
慕容泓却突然唇角一弯,笑了起来,赞道:“都说近朱者赤,伺候朕这么多年,你这奴才终于也学聪明了些。起来吧。”
长福暗暗松了口气,行礼起身。
“若见成效,朕必有厚赏。”慕容泓又道。
“多谢陛下。”长福假作欢喜,眼看着慕容泓面上阴霾散去,眉目又舒展起来,心中暗道:我敢不绞尽脑汁吗?如若安哥真的嫁给旁人,您还不得发疯啊?
次日,慕容泓下朝回来,看到站在天禄阁前满脸春风的李霞书,只觉浑身不舒服。
他强忍着这股不舒服的感觉,把他叫进阁中,先问了糕点之事,说定了要将他家糕点铺子里最好的糕点师傅聘进宫中一个月,然后才假作随意地问:“听褚翔说,钟夫人给你做媒了,是哪家的姑娘?见面了吗?”
李霞书没想到陛下居然有闲心过问自己的私事,一时受宠若惊,忙道:“回陛下,那位夫人是太尉夫人的远房侄女,孀居多年,有个九岁大的儿子。昨日见了一面,美貌倒是寻常,但是谈吐很风趣,见识也很多的样子。属下准备再多了解看看。”
慕容泓捏着折子的手指微微发紧,问:“你是家中嫡子,这桩婚事,李大人会同意?”
李霞书道:“只要有钟夫人保媒,家父,应当会同意的吧。”
慕容泓那个生气,他小心翼翼都不敢去碰的人,在这些凡夫俗子眼里,竟要靠着钟家的显赫地位才能与之相配。
“那她呢?她中意你吗?”慕容泓再问。
李霞书开始有些发懵,想着陛下对他的婚事是不是太关心了些?
“她挺中意属下的,还主动与属下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日子。”在陛下面前当然不能失了颜面,李霞书赶紧道。
慕容泓心中却是不敢置信,就李霞书这样的,她也看得上?也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是吗?什么时候?”唯恐自己眼中的杀气太明显,他收回目光不去看李霞书。
“四月三十。”李霞书道。
慕容泓一愣,刚才还想把人拖下去乱棍打死的心情忽而好转。
“知道了,退下吧。”他道。
李霞书莫名所以地出去了。
不是每年的四月都有三十的,比如说今年,四月就只有二十九,没有三十。
李霞书这蠢货不知道长安已经拒了他,还自我感觉良好。
他就说嘛,他的长安怎会愿意在李霞书这样肤浅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钟夫人也真是的,都给长安介绍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婆婆当得这么闲的吗?要不赏个妾给钟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