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刚刚真的在想她。
“耳朵怎么那么容易红啊,”南岑叹口气,“好啦,不逗你了。”
“来陪我放烟花。”她从盒子里又抽出来一根塞到他的手里。
“我的烟花可是有魔力的哦,你对着它许的所有愿望都会在明年实现。”
南岑眉眼弯弯,看着他,说:“谢裴,许个愿吧。”
她点燃了自己手里的那根。
谢裴哑然失笑:“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有魔力啊。”
“不信拉倒。”南岑撅嘴,把给他的重新夺回来,气呼呼地离他远了点,用手里的烟花棒去逗灯下的飞蛾。
谢裴退回阴影处,手插兜视线追随着她,嘴角无意识一直挂着清浅的笑意。
他其实信的。
南岑一根烟花放完了,“仇”也忘了,回头过来又向他讨打火机。
“谢裴,谢裴,”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歪着头问,“你为什么叫谢裴啊?”
“那你为什么叫南岑?”
“因为我妈妈姓岑,爸爸爱妈妈,他说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那我和你一样,我爸姓谢我妈姓裴,所以我叫谢裴。”
“那你爸爸也很爱你妈妈喽。”
“不是,”谢裴摇头,“恰恰相反,他不爱她,所以才懒得去想别的名字。”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说:“我不是爱情的结晶,我是本不应该出生的野种。”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啊!”南岑生气地拍了他一下,然后严肃地看着他,说:“谢裴才不是野种。”
“他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独一无二,只此一个,谁都替代不了。”
还有一句,我只要他。
谢裴低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却只是笑:“马屁精。”
“哪有,我明明很认真!”
“非常,特别,十分,格外认真。”
南岑依旧很严肃。
她虽然平常老爱逗他,但这次,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仍然是在开玩笑。
谢裴明明那么好,那么优秀,却还是会自卑,要将自己藏起来,与人群背道而行。他把黑暗当做自己的保护伞,可那原本对外的软刺早不知什么时候转变了方向,全化作对准他自己的利剑。
他没法动,那她就把所有的剑都□□好了。
哪怕那外壳的刺依然会时不时弹出来,但她还是想拥抱他,坚定地告诉他:“谢裴就是最好的。”
谢裴张了张嘴,瞳孔轻颤。
他讷讷地扭头,看灯光之外无尽的夜色,乌黑一片,如果添了白色应该会很好看。
他想起她昨天说的话,喃喃:“你想看雪吗?”
……
谢裴跑上楼从柜子里把那两袋吸水树脂取出来,然后提了桶去接水。
下到二楼的时候忽然又想起她不久前无意提的一句说找到他之前还白跑了一趟他家里,又折回去把半桶水倒掉。
南岑站在楼下院子里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下来。
“这是干吗呀?”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