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岑有点感冒了,来陵都第一次感冒,整个人都蔫哒哒的提不起精神。
早上出门有点急忘记带药了,第一节课上完感觉又重了点,脑袋沉,她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旁边似乎有人路过在她身边停住,半天没动。
南岑脑子现在混沌一片,什么都辨不过来,于是下意识以为是蔡星言,埋着头瓮声道:“帮我接点水呗菜菜。”
那人呼吸一轻,犹豫了两秒还是去了。
南岑继续迷迷糊糊地睡。
意识朦胧时耳边忽然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有人拍拍她的头:“起来,把药吃了。”
生病的人特别乖,说什么都听,南岑虽然觉得头重脚轻的,但听到有人叫自己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骆明让把两盒药往她跟前推了推,指着说:“这个喝一袋,这个吃两粒。”言语间有种久违的关怀。
南岑脑子也迷着,恍惚间就把两人闹翻的事忘了,用熟稔的语气质问:“没热水呀?”
“这儿,”骆明让拿起杯子塞她怀里,“水温刚好,赶紧的别墨迹了,难伺候死了,本来脑子就不好,再烧烧傻了。”
南岑现在脑子是不容易转过来,但听见有人说自己傻还是凶巴巴地瞪了回去:“傻子才看谁都像是傻子。”
骆明让:“……”得,还能怼人呢,挺抗烧。
他一撇嘴,也不管她了。
骆明让前脚一走,蔡星言后脚就上来了:“哎哎你不是没带药吗?我刚给你……咦,你带了?”
“傻子送来的。”南岑有气无力地又趴下了。
蔡星言当然看见骆明让刚刚走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俩啥时候和好的?”
她这么一问南岑才想起来骆明让小心眼儿的事,撇撇嘴,却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眼睛一闭,又睡过去了。
蔡星言不甚在意地在椅子上坐下,顺嘴提了一句:“左昕昊说骆明让要转学了,你知道不?”
嗯?转学?谁?骆明让?
南岑睁开眼睛,意识清醒了片刻。
……
大课间照例应是篮球时刻,但或许是离别时分越来越近,骆明让和左昕昊两人兴致都不是很高,就没去,趴在栏杆上聊天。
“怎么突然要走?”左昕昊问。
“我爸调职,我妈跟我爸又跟惯了。”骆明让叹口气。
“那你呢?你几岁的人了,也离不开你爸你妈?”左昕昊还是不明白,“这马上就高三了,你这突然换个环境……你爸你妈也不替你想想?”
“想啊,我妈本来说要等我高考完再一起过去收拾房子……我最后自己决定的。”
“你啥意思,”左昕昊竖着眉佯怒锤他,“我寻思着平时也没亏待你啊,就这么不想见我?”
“滚吧你。”骆明让反锤他一下,轻笑。
两人又互相挤兑了几句,总算觉得心里舒坦了一点。
这其实是两人第一次正经地谈这件事,谈兄弟之间的离别。这事儿吧,平时嫌说了矫情,其实心里的不舍比谁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