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不敢违抗八表狂龙的要求,乖乖跟着走狗们行动,但把唯一的随从留下,以便处理将同伴遗骸北运返乡的事,自己可能已经知道,今后可能无法活着返回真定故园,注定了要死在江湖。
名义上,柳思仍是七猛兽雇用的人,仍然受黑虎的指挥办事,其实黑虎的指挥权已名存实亡,而由八表狂龙直接指挥柳思行动。
因此,柳思有时可以不理会八表狂龙的命令。
三方面的关系相当微妙,关系发展对柳思有利,他可以掌握回旋的机会,如能巧妙运用,他就可以成为两不管的控制外的人。
在走狗们面前,他也处处表现出第三者的气概,不过问干涉任何一个走狗的事,走狗们也休想在他面前大呼小叫差遣他办事。
他像一个局外人,在客院附近悠闲地走动。信步接近前一进客院的过道,前—进客院已经有及早落店的旅客,店伙也在忙碌,进进出出来去匆匆。
有店伙到了他身后,突然一只手挽搭住他的肩膀。
“有一把利刀抵在你的肋骨上,借一步说话。”从后面亲热榄肩的店伙低声说,贴在他身左拥了便走,“听话就不会受到伤害,妄图反抗你一定死。”
“我听你的。”他装出惊惶的神情,“不要动刀,有话好说。”
进入一间客房,里面已有另一名店伙等侯。
他认识这位仁兄:混天一掌康廉,扮老店伙十分神似,没有人想到一个名号响亮的老前辈,会自贬身价扮成一个老店伙。
混天一掌认识他,这次绑架显然是以他为目标。
“你认出是我,对不对?”混天一掌笑问。
“我是化装易容的专家,你知道。”他也淡淡一笑,“你们的人都走了吧?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接受你的劝告,放弃在这里一决的打算呀!何况两位姑娘已经脱险,没有留下来玉石俱焚的必要。”混天一掌坦率地说:“天下大得很!巡缉营在明,我们在暗,犯不着向他们实力最强的主力挑战决死,决定改用避实击虚的手段和他们周旋到底。”
“你们总算不笨。”
“你们准备动身?”
“是呀!”
“八表狂龙有何打算?”
“只有他才明白。”
“依你的看法呢?”
‘我已经不再积极参与他们的,昨晚我就是一个袖手旁观者,别问我,康前辈。”
“我是专诚请教。”
“用刀子胁迫我是专诚?”
“那是迫不得已。老朽知道,你并不是巡缉营的走狗,我看得出,你暗中同情我们。”
“我不同情任何一方,因为所有各方都是强梁;但我不否认,有点偏袒于某一方。好,你总算是个有智慧、为人不坏的前辈,但我不能把我的看法告诉体,因为情势瞬息万变,我的看法随时随地而改变。所以,我只能把八表狂龙的打算告诉你。”
“老朽就教。”混天一掌居然对他相当客气。
“他的眼线,已经查出你们奔向庐州的确讯,十万火急下令兼程穷迫,即将动身向庐州赶。”
“真向庐州赶?”
“那不是你们所希望的行动吗?你们奔向庐州的消息,是经过巧妙布置而散布的,对不对?”
“这……”
“所以,他如你们所愿,明白表示向庐州赶呀2”
“你是说、他另有计谋?”
“你们如果把他看成有勇无谋的匹夫,那就注定了失败的命运。摄魂骷髅一群凶魔,小妖巫一群妖扫,就把他看成急躁无谋的狂人,失败得相当惨。昨晚我估计你们将有八成损失,没料到你们聪明地溜走保全了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