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刚迈出大殿,迎面一阵冷风扑来,说来也奇怪,大抵是心头对接下来的事抱着好奇,连冷冷的风都不觉得冷了,迎着风踏上石子小径,就朝园子东头的净房走去。
不过渐渐的,那股子好奇心,就被隐隐的恐惧感替代了。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自打稍稍远离了大殿正门,踏上园中的石子小路后,林灼灼就察觉好似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背脊不禁泛出凉意。
“是不是朱皇后的人?要开始对我动手了?”
林灼灼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怕晓得爹娘和四表哥全都部署好了,一旦真的陷入这样的境遇,被躲在暗处的坏人盯着,还是浑身忍不住地发毛。
正在这时,拐过一丛花树,净房出现在了不远处。
大抵是内心隐隐发毛,有了不安,净房瞧着都生出几分怪异感来。只见女子净房外守着一个小宫女,但小宫女明明低垂着脑袋,却总给林灼灼一股时不时抬眸偷窥自己的错觉。
这个错觉,令林灼灼心头的恐慌感加剧了。
“林姑娘好。”
到了净房前,守门的小宫女脑袋低垂,规规矩矩地屈膝行了一礼。
“免礼。”林灼灼吐出这句话,强自镇定地绕过小宫女,闪身进了净房门。
净房里,点燃了很多烛台,照得里头明晃晃的,亮如白昼。
林灼灼进门后,借着亮亮的烛光,迅速将整个净房打量了一遍,确信里头没人。又待在门口静静聆听了一下外头的动静,好似也没有任何动静,林灼灼心头那颗微微慌乱的心才安定了点。
小腹实在憋得不行了,利落地撩起裙摆,解了裤带,坐在马桶上,放水。
全部放出来后,整个身子舒服了不少,林灼灼不敢多耽搁,生怕下一刻门口会闯进朱皇后的人。可不能衣裳不整被瞧了去,是以,放完水赶紧扯了点纸擦了下,就动作飞快地拾掇好裤子和裙子……
净房外头,常嬷嬷手里提着一壶东西,快步藏匿在不远处的花树后。方才林灼灼的直觉没有错,早就有常嬷嬷的人暗中盯着她了,盯了一路。
“人呢?”常嬷嬷低声问。
“在里头,还没出来。”一个盯梢的暗卫指着净房,悄声回道。
常嬷嬷点点头,又低头瞅了瞅自己手里的酒壶,这壶可是下了“仙死醉”的酒。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酒,是那种顶顶烈的,一入喉咙,就辣嗓子眼那种。
“小的来?”领头的暗卫询问常嬷嬷。
常嬷嬷立马摇头:“你们负责逮住她,我来。”
按理说,这等事完全不需常嬷嬷亲自动手,交给下头的小的就行,可常嬷嬷看林灼灼不顺眼啊,“拔丝香蕉”带来的打脸和难堪,令本就小肚鸡肠的常嬷嬷越发恼了火,非得亲自整治一番林灼灼,惩罚了那个小贱货才解气。
正在这时,林灼灼一身梅红斗篷从净房里缓步迈出来了。
常嬷嬷一个手势下去,身边的两个暗卫立马冲上去,还不等林灼灼尖叫出声,一个手刀砍下去,林灼灼立马昏死过去。
净房外那个守门的小宫女,还真就是朱皇后的人,见到这样残暴的一幕,只低垂头,佯装瞧不见。
任由两个黑衣人将林灼灼往一旁的黑暗处拖去。
常嬷嬷见成功了,赶忙拎着酒壶也追了上去,三个人带着昏死过去的林灼灼,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