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老飞们被誉为“天之骄子”呀,能经常看到这景色的中国不就2、3000人吗?!
30分钟后,距离300公里外的另一个飞行团驻地机场出现在我们下方。
四转弯,前下方跑道像根抻直的面条,随着它变得越来越宽,突然移动到我的身下,油门被收到底,“咚咚…”,起落架接地的声音,驾驶杆拉到最后位置,机头高高地昂着,减速伞打开了,我的身体猛地向前冲又被安全带紧紧拉住,在刹车片摩擦“吱—!”的呻吟下,飞机减速,滑行,到了停机坪。
当座舱盖打开,我走下扶梯时,那个“兔崽子”孙霆居然夸了我一句“没被拉黑了?”
(拉黑:飞行术语—指因飞机上升产生向下负荷,造成人体血液向下,使头部缺血而眼睛暂时失明的现象。)
我回了一句“下次你拉个筋斗,我照样还活着。反正我被拉黑我就抱着驾驶杆,你看着办。”
孙霆大笑:“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也是,我在他眼里始终是个小弟弟。
后来我坐民航机和坐游乐园的“过山车”,都会回想起我第一次压坐的感受。
战斗机——那是人类能制造出的最美丽、最刺激的东西。
它是由最勇敢的男子汉才能驾驶的在空气中游泳的“鲨鱼”!
11、
那年的十月,又一个反党集团被粉碎了。
这次和七一年的那次可是大不相同,七一年那次是所有的中国人在迷惑中不得不接受一个已经发生了的事实,而这次好像是所有的人都盼望已久的必须要发生的事实。
说真的,好像所有人都高兴,所有的人都有欢欣鼓舞的感觉,连那些不到十岁的孩子们都在老师的带领下上街*去了。
我们是通过纪录片看到那些场景的,我就纳闷,这些孩子们懂吗?他们难道和*初期的我们有什么区别吗?
不管怎么说,这次事件对我们部队的影响几乎没有,说明这个反党集团对军队几乎就没有影响力,这是与五年前的那一次最大的区别。
我们还清楚地记得,五年前的九月,我们的机场可是在瞬间变成了陆军的天地。
可这次,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平静。
那年年底,万世辉来向我告别,他要回北京了。
“够快的啊。”我冷笑着。
“也不祝贺一下我?”他对我笑着。
“你幸福吗?你还有摸电门的感觉吗?”我问。
“别招我啊,我警告你!小心我揍你。”
“我瞧不上你,万世辉。”我凑近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他冷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看看,我们周围有那么多的人,有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人,可他们都没有走。你忘了你的理想了,你忘了你为什么要当飞行员了?北京真的那么好吗?真的值得为此放弃一切吗?知道吗?我看不起你!”
“你以为他们不会走吗?他们是那种想去哪就可以去哪的人,我们可以跟他们比吗?”万世辉开口了。
“你胡说,他们是谁?他们是开国元勋的后代,他们比你有理想,他们不会做这么没出息的事。”我发现我不想再和他说什么了,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回北京记得和我联系!”
身后响起他的声音,我没有回答,我头也没回地走了。
没过多久,我就知道我错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2、
那年年底,我终于成了有资格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人了。
老话说得对,树挪死人挪活。
我的新指导员对我不错,他好像很欣赏我。
其实分队长送我的那句话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不再四处露尾巴了,我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
万世辉走了不到半年,我就发现我原来的认识是错的。
那些高官的后代们随着政治局面的稳定,随着他们父辈或是祖辈职务的恢复,他们以令人惊异的速度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