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出身,让赫连筠猛然抬首,似乎一惊,但过后瞧着夏之荷谄媚讨好的模样,不禁心生厌烦,只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夏之荷有些反应不及,之前那讨好的笑意僵在脸上,要上不下的,很是尴尬,“三殿下,民女”
“你走吧,那件事本王根本没放在心上,你若觉得冤屈,大可以去衙门击鼓鸣冤。”赫连筠难得肯与自己不喜欢的人,说上这么一连串的话来。
夏之荷优雅的表情瞬间碎裂,只木然的盯着赫连筠,心底到底不甘,好不容易来了,怎能如此被打发走?
“可是——”她犹自说道,“就算三殿下大人大量,可是,民女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民女想,若三殿下抬爱,民女就算是做牛做马,亦甘愿服侍三殿下,以弥补民女所犯下的过错。”
她说的情真意切,却让赫连筠看的几乎作呕,相比较此女的虚伪做派,那李青歌呛死人不要命的执拗直率脾性,倒真的好的多。
“你想服侍本王?”他微挑眉梢,眼底漾过一丝邪恶的情绪。
其实,关于此女,他亦有耳闻,乃高家大少爷的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关系甚笃,似乎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而那高大少却就是与那小丫头定亲的人。
哼
“嗯。”夏之荷忙又跪在他脚下,诚恳说道,“能伺候三殿下,是民女的福分,求殿下成全。”
赫连筠冷笑,眼底闪烁着讥诮的寒意,“你想如何伺候本殿下?还是你想直接成为本殿下的女人?”
“”夏之荷心下一颤,抬眸,惊惧的望着赫连筠,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亦不敢贸然回答,只道,“不,民女不敢,民女自知身份卑微,能伺候三殿下左右,为奴为婢,自是心甘情愿。”
“为奴为婢?”赫连筠一双眼睛似要看透她的灵魂一般,夏之荷本能心虚的垂下了眸子,心跳陡然如雷鼓一般。
“好。”突然,赫连筠低声道,夏之荷的心也跟着猛然跳到了嗓子眼,他是同意了吗?同意自己留在他身边?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哪怕现在为奴为婢,她也能有把握,将来有一日,定当能成为他的女人,成为这王府的女主人,甚至成为这男人的主人。
可是,莫大的幸福还没来得及体会,紧接着赫连筠的话却让她从飘渺的云端,一下子掉进了冰冷的地狱,直砸的她头晕眼花、肝胆俱裂。
“不过,本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奴婢。你既这么想伺候本王的话,不如这样,高侍卫每日在宫中,不辞劳苦的守护深宫安全,护在父皇左右,也算是为本殿下向父皇进了不少的心。本殿下这些日子还在想,到底赏他些什么好呢?今天见了你,倒提醒了本王。”
一番话说的夏之荷通体发凉,“三殿下,您这是”要将她赏给高逸庭吗?
“来人。”不等她话问完,赫连筠厉声叫道,门外,侯着的福伯,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完了,王爷一定气的不轻,他忙忙的折身进了屋子,“王爷,您有何吩咐?”
赫连筠邪肆勾唇,唇角划过一抹狠戾的弧度,“叫两个人,将这个奴婢送到高侍卫那里,就说本王赏的,让他尽情享用。”
福伯惊愕,吃惊的看了眼夏之荷。
夏之荷更是吓的傻了,真的要将她赏给高逸庭?这算怎么回事?她原本就与高逸庭情投意合,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成为高逸庭名正言顺的妻,可现在,她竟然要做个下贱的奴婢,还是被人当做货物一样赏赐给了高逸庭?
“不,三殿下。”一想到自己以被赏赐的奴婢身份出现在高逸庭跟前,夏之荷一颗心瞬间碎成了千片,她慌忙跪倒在地,恳求哭道,“三殿下,求您,饶了奴婢吧,若奴婢有得罪您的地方,求您——”
“怎么?你不愿意?”不等她话说完,赫连筠沉沉一笑,目光阴冷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夏之荷一颤,从心底里怕了,刚才是她自己说愿意为奴为婢,既然为人奴婢,自是没有与主子讨价还价之理。
想不到她精心筹划一夜的东西,竟想不到是挖了坑将自己埋了。
可是,她又如何去面对高逸庭?“三殿下,奴婢愿意,奴婢自去找高侍卫。”
赫连筠脸色一沉,“你既是本王的奴婢,本王赏赐,自然要人送了你去才行,来人,将她带下去,收拾一下,今晚送到高府。”
“是。”福伯立刻答应着,然后叫了两个丫鬟过来,带夏之荷走。
夏之荷脚步虚浮,神色茫然,整个过程都太快了,她甚至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人就被两个丫鬟带了出去,然后丢进一间昏暗的屋子。
处理了夏之荷,赫连筠立刻往桃园飞奔而去,看他那急切的身影,福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么多年,主子一向冷的像块冰似的,对任何事都冷冰冰的,似乎提不起任何兴趣,不想今日也有这样的时候。
待看到桃园里那一抹葱绿的身影时,赫连筠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眼底眉梢溢满笑意,哼,算这丫头识相,若她真的敢不听话溜走的话,他敢发誓,定会亲自去高家将她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