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只想摆脱他,连想都没想,也不知道刺在了哪里。
伤在了他最在乎的脸上了么?
一丝丝的自责涌上心头,李青歌气恼的拨开他的发丝,恨道,“你活该。”
然,骂了一句后,她忙走到柜子边,拿出自己的小木箱,里面有她要用的药。
先用干净的纱布蘸了温水擦拭了他脸上的血迹,然后,再帮他消毒,最后给他上了最好的药粉,希望不要留下疤才好,不然,他不是要恨上自己?
恨自己?谁让他做这样下流的事呢?想到这,李青歌心里又是气又是恨,手下的动作也狠了起来,惹的高逸轩暗自咬牙,双手死死握紧。
“留下疤才好呢。”弄好之后,李青歌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半张脸都被纱布裹起来的高逸轩,突然,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情绪,她又拿出一捆纱布,在他脸上缠了起来,将他缠成猪头才好呢。
哼,敢去喝花酒,敢叫女人伺候?最可恶的是,还认错了人,叫她美人儿,叫她伺候??
不把他打成真的猪头算便宜了他!
如此一番之后,李青歌满意的拍了拍手,收拾好了药箱之后,准备上床睡觉,至于高逸轩,醉鬼就只有睡地上的份了,反正她现在没有力气运走他。
可是,她刚爬上床,准备拉被子躺下时,床下的人儿开始不安分了,嘴里哼哼唧唧的,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不会是要吐吧?
李青歌眼角一抽,狠戾的瞪着高逸轩的后脑勺,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将其打昏?那样省的麻烦,不然,半夜三更,他再半醉不醒的摸上床,不是更麻烦?
然而,她刚一扬手,高逸轩就像知道一般,陡然转过了头,雾霭迷蒙的眼睛直直盯着李青歌。
李青歌一愣,做贼心虚的慌忙收回手。
但很快想到,他一个醉鬼能知道什么?
看她紧张兮兮又理直气壮的小模样,高逸轩努力抑制笑意,嘴角一咧,痞道,“哎哟,美人儿,爷的脸好疼,是你打的吗?”
说着,爬起身就朝她又扑了过去。
李青歌满头黑线,又来了?
她一伸脚,狠狠顶在了高逸轩的胸口,低喝道,“高逸轩,你再不给我清醒,小心我真的废了你的脸。”
“你舍不得。”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睛荡漾着细碎的光亮,醇厚的嗓音,又低又沉,好听的好像是葡萄酒倒入了夜光杯中,丝丝流淌入她的心田。
李青歌微微一震,看着他逐渐清明的眼睛,“你??”
将她的长腿拉至腰间,他缓缓俯下身去,凑近她的脸,低低道,“丫头,口是心非的丫头,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话虽说的咬牙切齿般,但眼里却充盈着浓的化不开的宠溺与爱意。
“你装醉?”李青歌几乎不敢相信,他竟竟可恶到这种程度?竟然借着装醉来欺负自己?看来,刚才那一刀算是刺的轻了。
“不,我真的醉了。”高逸轩漂亮的眼眸中突然升腾起的朦胧的雾霭般,鼻子一酸,他神情酸涩的道:“醉了,从见你的第一眼起就醉了,醉倒在你的音容笑貌里,你知道吗?丫头,认识你之后,我没有一刻是清醒的……”
“你确定?”李青歌扬起眉梢,嗤之以鼻,他这话到底对多少女孩子说过?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声情并茂?如果不是他之前吻着她喊着别的女人,她似乎真的要被他感动了呢?
高逸轩,“确定,再没有比此刻更确定的了。”从她刚才没有叫人将他撵出去,从她刚才那么细致的为他擦药包扎,从她咬牙切齿的自语与叹息,他知道,她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嘴里不屑于他,其实心里也有了他。
“那美人儿又是谁?”李青歌本是想说让他见鬼去吧,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问句,而且简直就成了情人间吃醋的逼问。
这让她暗自气恼,不等他回答,忙道,“我只随便问问罢了,你不说也无所谓,不过,你最好还是搞清楚,这里是我李青歌的闺房,没有你那什么美人儿,你若想她,这会子去,只怕还不晚呢。”
咦,怎么越说越有醋坛子打翻的嫌疑?
李青歌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在高逸轩逐渐笑眯起的眼睛里,也后知后觉的察出话不妥,当即咬了咬唇,闭嘴什么话也不说了。
都怪他身上的酒气,让她也跟着晕乎乎的,说的话醉醺醺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