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夏之荷轻轻的扯了扯高远的袖子,幽怨的望着他。
其实,自小住在高家,她倒是唯一一个不怎么怕高远的人,而高远待她也与别个不同,甚至比那亲生的女儿还要好。
所以,夏之荷才敢在他跟前放肆。
高远瞪她一眼,“不许胡闹,此事就这么定了。”
夏之荷瘪瘪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随后,又道,“姨父,刚才,李妹妹在,姨父怎么不找她说说房子的事?如今,十五日期限还差三天,难道届时我们真要搬走吗?可大表哥现在还有伤在身,姨妈身子不便,瑶妹妹还不太清醒”
“知道了。”提起这些高远也烦,但是,刚才只顾高逸庭的伤了,哪里能想的起来什么房子问题。但是,若要他再去找李青歌说这个问题,他的老脸又有新拉不下来。
毕竟,当年他已然是占了李家的光了,如今,还有什么脸再得寸进尺?
“那——”
“好了。”高远打断她的话,“你爹娘再过两日就要伏法了,难道你不打算去见他们最后一面?”
“我?”夏之荷脸色陡变,让她去天牢看死刑犯吗?
“这几日下雨,我怕”
“总归是你亲生的爹娘,你好歹该去送送他们最后一程。”高远沉重的叹息,随后,命人带李碧茹下去沐浴更衣。
夏之荷无力的迈出高逸庭的房门,漫天飞洒的雨丝,好似落进了她的心里,冷凉一片。
其实,她也想去送爹娘最后一程的。
可是,她怎能忍受那进天牢的羞辱?她恨自己为何有这样的一对爹娘。
恨啊!!!
——
李青歌独自回到了荷香苑,翠巧迎上来,担心的询问高逸庭的伤势,李青歌只道‘无碍’便回房了。
但是否真的无碍,就看那李碧茹的。
而那李碧茹,自得了高远的钦点之后,就乐的什么似的,从高逸庭的房里出来,这脸上的笑意蹦都蹦不住了。
跟着的丫鬟们皆有些看不上眼了,哼,不过一个不要脸的奴婢罢了,这种伺候男人的事也能抢着干,真是下贱没皮的。
李碧茹才不管她们几个那轻蔑的眼神,相反,她认为她们那是嫉妒,不过,嫉妒也没用,谁让她们没那个胆子?哼,想要的东西,就得靠自己争取。
争取了,得到了,也就值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得到高逸庭,她更是心花怒放的一路轻哼了起来。
“真不要脸,你们瞧她那轻狂样儿,就差尾巴翘上天了。”跟着的一个丫鬟说。
“翘上天就翘上天吧,人家有的翘,不像咱们,一辈子只有伺候人的面。人家不要脸那么一次,就能混个姨娘当当,哼,半个主子耶。”
故意忽视她们的奚落,只当成委婉的恭维好了。
李碧茹丝毫不介意。
当几个丫鬟打了热水,伺候她沐浴时,她第一次有了主子的感觉。
“唉,你,把那花瓣多洒一点。”她指着花篮里的花瓣,对一个小丫鬟说。
“你身上臭吗?要那么花做什么?”那小丫鬟皱着鼻子,轻蔑的哼了一句,随手,将一篮子的花瓣哗啦一下全部倒到了她的身上。
“啊,你。”李碧茹本能往后一退,上半身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
几个丫鬟立刻睁大了眼睛使劲的瞄着她柔白的胸口,纷纷鄙夷的冷笑起来,“哟,还真有几分姿色呢,怪不得想爬上大少爷的床。”
“你们可好些着吧,人家可是姨娘的命,你们再这样乱说话,不怕咱们这位姨娘将来寻你们的麻烦?”
李碧茹忍下心中的怒火,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来,“姐妹们,你们说什么呢,我真的只是想救大少爷的命。没有别的想法,真的。你们再这样说,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她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也扫过众人的脸,将这几个丫鬟全部记在了心里,哼,今天的奚落,他日她定会十倍奉还。
“哼。”众人冷哼,却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利落的伺候着李碧茹洗澡更衣,怕耽误了给高逸庭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