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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脉?长天果然微微扬眉,等他说下去。以汨罗如今的身份,能在此时将他引来这等偏僻小城的,必不会是小事。这一点,他应该没有说谎。至于煞脉,长天的确有兴趣,很有。
汨罗环顾四周,苦笑道:“你看这处,已经不是说话的地方了。”
这附近,乌压压一片跪着的全是凡人,方才长天神威外放,惊动了天地异象。凡人们情不自禁就跪拜下来了,他们并不知情,只以为长天便是神仙,所以眼中皆带着崇敬之色看来。不过对他们来说,反正神仙和巨妖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长天皱了皱眉。
汨罗笑了笑道:“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再有一个时辰便天黑了,不若明晨在贵府细议?”他面容转严肃,“神君,兹事体大,我原无把握,但若有你,机率就至少有了八成。”
“可。”虽不待见他,但眼见这狐狸神色凝重,长天想了想,应道,“明晨再议,告辞。”挽了宁小闲的手,转身而去。
既露了行藏,他也懒得再掩饰,大步迈开,两息之间就不见了踪影,惹来周围凡人们的阵阵惊呼。
汨罗望着他们紧紧相牵的手,脸上这才露出了难言的郁苦来。
松江城原也很小,长天信步而行。用不了多久就返回桐棱小筑。
此时她还是一脸迷怔,没有缓过劲来。长天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蛋道:“怎么出去一趟,人都傻了?”
宁小闲呆呆地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气道:“魂淡,你向我求过婚么?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秋天就要成婚了?!”太不尊重人了,结婚这等大事,是他能单方面决定的么?沙猪!
诶,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还有三分窃喜?她真是没用!
长天将她揽进怀里,感觉她丰盈的胸口上下起伏。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激动。“小乖。我前两日便说过了,你不记得了?”
说过?她狐疑地望着他道:“何时?我怎没有半点印象?”
“你忘了?”他凑在她耳边低语,“大年初一晚上。我们缠|绵时,我亲口在你耳边说的,你还应了几声好,这便不作数了?”
她的脸轰地一下红若火烧。那天晚上他那般卖力,她都魂飞天外了,怎么还能记得事儿?依稀、仿佛、似乎想起,他是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还问她好不好。她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可是那种情况下、那种情况下,她自是什么都只会说好了!
“你,你……”她结巴了半天,气得一阵心塞,“你这是欺负人!”
他当然是欺负她。而且越欺负越觉得过瘾。可是见她脸色胀得通红。几欲昏厥过去,也忍不住安抚道:“莫恼。莫恼。那晚你答应不回去了,又说只有我了,咳,我自然想让你安心的。”
长天知道,她虽然外表漫不在意,心中却从不安稳。现下她为了他,什么都舍弃了,他自然要想法子令她心里安定下来。再说,凡人的婚俗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能令他名正言顺地拥有她。
当时的确是说过这话的,她羞得面色胜过番茄:“谁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好么?”他紧紧箍着她,在她俏颜上印下细密的吻,“我本想开春便完婚,可是怕太仓促了你不欢喜。我让人打听过,凡人都喜欢在春秋之季成婚。”
“我……”他言语间尽是少见的温柔,可是这事儿有些不对吧?貌似这男人还没提过亲、求过婚吧?!
可她要是这样说,会不会太矫情了?在这里,多数修仙者对凡间的婚俗并不看重,甚至互换了心誓就结成道侣的比比皆是。
宁小闲正犹疑间,长天低声道:“你不喜欢这时间?可要提前还是推后?”
“不是。”这不是重点啊。
他难得笑得开怀,眉眼间是如暖阳般的灿烂:“乖,那便这样定了。”
“不成!”她终于爆发了,捏拳道,“你,你!我还不曾答应过要嫁你!”
长天怔住了,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你不愿嫁我?”婚礼不过是凡人的习俗,不管成不成婚,她都是他的。
这人周身的气势变得好生可怕!她无力道:“不,不是。我是说……”你要先求婚!
“愿意便好,傻丫头,不须你说我也知道的。”长天出声打断,随后满意地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乖,那便还是秋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