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不敢相信,明明狗暴君身体比谁都强健。
上辈子篡夺江山,征战沙场时,曾三天三夜不合眼,滴水未进,都还一口气斩杀敌军数百人,宛如修罗临世。
狗暴君一定是佯装的,绝对在给她挖坑!
姜宓有些神经质地点头:“对,他是假装的,好引我自投罗网,肯定是这样的。”
仲冬用力拉住姜宓的手:“大夫人,不管是真是假,婢子一探就知,您先回去等着。”
不等姜宓应允,仲冬已经飞快往风雪楼跑。
姜宓心绪不定,坐立难安,根本没法静下心来等消息。
她略一犹豫,咬牙偷摸进了风雪楼,再从止戈阁小侧门爬上四楼。
四楼上,婢女往来,护卫机警,时不时传出方圆的声音。
片刻后,她看到方圆将白胡子御医送下楼,伺候的婢女不敢随意进出房间,煎了药后一一退下。
姜宓咬了咬舌尖,疼痛让她勉强生了微末力气。
她挺直背脊,绷着脸走出去,扬起下颌对护卫道:“药给我,你们都退下。”
护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宓面容一厉,软糯嗓音头一回带出厉色:“耽误了殷大人用药,你们谁担待的起?”
闻言,护卫只得恭敬送上汤药。
姜宓端着汤药,眼见护卫都退开了,她适才同手同脚往房间里去。
商殷的寝卧,她其实比谁都熟悉,毕竟上辈子大半的时日,都是在这里渡过的。
进门是金丝楠木的八仙桌,然后是大夏舆图的围屏,再往里就是暗灰色的层层垂幔。
层层垂幔后,是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
此时,云丝锦衾间,躺着凤眸紧闭的青年。
青年面容俊美,长眉斜飞入鬓,眉心到鼻尖的弧度挺拔漂亮,薄唇这会抿着,带点微凉的气息。
闭着眼的商殷,要远比睁眼的商殷,棱角更柔和一些,也更好接近。
就是断生的右眉,都没了狠厉。
姜宓脚步虚浮,站在床沿边片刻,床褥里的人没动静,她才确定商殷真的是晕厥过去了,不是假的。
狂喜像海绵里的水,一点一点挤压出来。
她飞快放下汤药,不顾一切爬上床,扑到商殷身上就下手开摸。
怀里没有,袖兜没有,枕头下也没有……
姜宓急的满头大汗,伏在商殷身上,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
“藏哪了?到底藏哪了?”她脸都憋红了,恨不得将商殷给扒光。
两辈子的爱恨纠葛掺杂其中,一时又找不到枕帕,姜宓恼怒非常,扬手抡起巴掌,就要给商殷一下。
狗暴君欺辱了她一辈子,她恨不得打死他!
然那一巴掌才落至半途,姜宓眼尖地看到商殷睫毛动了。
她惊恐交加,手僵在半空,动也不敢动。
浅棕色的凤眸缓缓睁开,鎏金滟潋,深如碧波,碧波之下的冷然,渗着浮冰碎雪的寒凉。
只一眼,就叫姜宓怂巴巴地焉头搭耳。
商殷眼底有瞬间的茫然,看清骑在身上的人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哑着声音唤:“宓宓?”
这称呼,让姜宓黑瞳紧缩。
她猛地收回手背身后,跳下床拔腿就要跑。
但商殷动作更快,长臂一捞,稳稳的将人拉回来,长腿再一抬,动作无比熟练的把人压在了床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