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韩二人到的迟了,进去就被掌柜的告之没有空房招待。黄芩没觉怎样,想着在镇上找个背风的空地,让韩若壁把帐篷支起,也可凑合着过上一宿。可韩若壁说什么也不干。他觉得昨夜没睡,今夜怎么着也要寻个温暖、舒服的去处,美美补上一觉,才对得起自己。是以,他不依不饶地缠住掌柜的,一张嘴好说歹说,还肯多加一倍的租住银两。掌柜的被他的诚意兼银子打动,就狠了心肠地把自己的儿子赶去马厩熬夜,空出了东头的一间房,方便他二人住下。
在前堂,二人随便叫了些饭菜,匆匆吃喝完毕。
黄芩饭量甚佳,连吃了四大碗,而韩若壁因为之前吃了一堆小食,并不觉饿,所以只吃了两小碗。
吃完饭,二人就往东头的房间去了。
一进到房里,韩若壁撂下背袋等随身物件,直向窗户下的火炕扑来。炕席上那铺得厚厚的褥子,和一床大花被,顿时被他抱了个满怀。
黄芩稍后进来,不急不徐地脱掉狗皮袄子,露出里面的棉袍,就着房间中央的火盆,转身坐在了墙边的墩箱上,闭目养神起来。
韩若壁往里挪了挪位置,道:“傻坐着作甚,快过来躺下。”
黄芩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
韩若壁皱眉道:“火盆到半夜就熄了,你这样坐在下面,难不成想冻死?”
黄芩睁开眼,微有鄙视地瞥了他一眼。
韩若壁循循善诱道:“我是怕你冻坏了。真没别的意思。完全是好意。”
黄芩不再看他,回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显然,他不信韩若韩说的‘没别的意思’,但又不想浪费精力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韩若壁翻身坐起,一边*服,一边道:“做甚防我跟防贼似的,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黄芩又闭起双目,平缓道:“你自然不是贼。你是盗,是匪,比贼更难防。”
韩若壁辩驳道:“若只为‘吃’你一次,在‘妙不可言’你喝醉的那晚,我早可成其好事了,可我并没有。你道我因何强忍着不去做?”
话是这么说,但鬼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为上次在高邮时放过了一次‘吃’掉黄芩的绝好机会,而追悔莫及。那么,若又被他逮到一次机会,会不会控制不住,就地把黄芩‘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剩?
这个问题,怕是连鬼也回答不了。
黄芩不答。
韩若壁追问道:“我对你的感觉,你懂不懂?”
黄芩道:“不懂。”
也许,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去懂。
韩若壁又道:“还记得在‘妙不可言’里,你掷骰子输给我的那个吻吗?”
黄芩摇头更正道:“我输掉的不是吻,是被你刮三个鼻子。”
韩若壁点点头,好象有点吃亏似的,道:“不管怎样,那可是我的初吻。”
紧接着,他补充道:“当然,我是说对男人。”
黄芩睁开眼,望了他一阵,才道:“你以为我不是?”
韩若壁一拍大腿,开心地笑了起来,道:“这真是好极了。”
黄芩面无表情,忽然问道:“你不觉得那些*情事,还是和女人来的更好,也更正常吗?”
韩若壁道:“为何?”
黄芩答道:“男人间,距离越近,就越会生出相较、攀比;了解越深,就越易出现争斗、敌意,所以,根本不适合情爱二字。”
韩若壁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也许吧。但我知道,眼前不管女人、男人,只想和你一起。”哈哈一笑,他歪着头又道:“想知道答案的最佳途径,就是亲身试验一番。不如,你我试一试,一起探讨出个究竟来。说不定试过之后,你会发现,那才是绝顶的*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