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度怪叫说道:“这是我要你答复的问题,你怎么反来问我?你今日若不还给杨叔度一个公道,我定要把你与这温冰贱婢,同样处置!”
田翠翠“哟”了一声,媚笑说道:“这种处置,我可不怕,温姑娘是黄花处子,或许禁不住你狂暴摧残!我田翠翠却是欲海慈航,度人无数,只要杨大哥有兴,我愿意宽衣解带,立即奉陪,但恐你内家武学虽高,倘若打
起风流战来,还未必能是田翠翠的马前三合之将?“
杨叔度委实对于这位英爽不羁的田翠翠,有些头疼,更招架不住她的锐利词锋。遂面色一变,沉声问道:“田翠翠,不要废话,你到底说不说出上次骗我原因?”
田翠翠看出他业已暗聚功力,准备动手,遂嫣然一笑,缓缓说道:“杨大哥,你当真要问,我便只好直说,上次是因独孤策就在‘罗浮山丹桂峡’内,我又与他情好甚笃,深怕你向他寻仇,才编造了一套谎言,使你跑来‘野人山’,和寰宇九煞,互相亲热亲热!”
杨叔度听得微愕,向坐右峰腰的独孤策,伸手一指,发话问道:“你不是与这慕容碧形影不离,怎会又与独孤策情好甚笃?”
田翠翠闻言,不禁笑得弯腰捧腹,花枝招展。
杨叔度怒道:“你笑些什么?”
田翠翠银牙微咬下唇,摇头笑道:“我笑你这位‘三烈阳魔’,空负一代武林高手之名,却是个睁眼瞎子!连‘眼前有佛,何不灵山’之语,都不知道。”
杨叔度这次有些听出端倪,悚然一惊,抬头又向那傲然独坐石上的独孤策,狠狠打量几眼,厉声叫道:“田翠翠,听你之言,莫非此人并非叫做‘慕容碧’,是由独孤策化名的么?”
田翠翠娇笑说道:“杨大哥,你总算不是泥塑木雕,能从恍然之中,钻出—个大悟!”
杨叔度听说所料不差,遂钢牙紧咬,神功微聚,欲待扑向独孤策,但在身形未起之际。忽又冷笑一声,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他是独孤策,你们又在作甚圈套骗我?”
田翠翠失笑说道:“杨大哥,你若不信,我可以叫他给你一些证明看看!”
杨叔度嗔目问道:“证明何在?”
田翠翠指着温冰笑道:“你把制住温姑娘四肢独门手按解开,我便叫独孤策把可以证明他身份之物取出!”
杨叔度勃然大怒,厉声说道:“我此刻由你们放刁摆布,少时再一个个地,痛加处置!”
话完,伸手虚空连点,果替温冰解了独门闭脉手法,但却忘了解开她被点“哑穴”!
温冰被制甚久,如今穴道虽解,也非等血脉流畅之后,方能复原行动。
独孤策见杨叔度已把制住温冰的独门手法解开,遂长啸一声,缓缓站起身形。
田翠翠扬声笑道:“策弟,这位‘三烈阳魔’找你可找得苦了!但他有眼无珠,上次在‘罗浮山丹桂峡’中,对面错过机缘,如今仍不相信你就是杀他女儿的独孤大侠,你不妨取件信物,给他看看,才好把彼此间的这段过节,作一了结!”
独孤策冷然一笑,探手肩头,取下木匣,把匣中那柄“夺魂青玉钩”掣在手内。
这柄“夺魂青玉钩”,原是“七柔阴魔”楚绿珠所用之物,楚绿珠因溺爱杨小桃,赐了爱女,杨叔度遂又把自己的“夺魂白玉钩”,给了爱妻,自己专用“消魂宝扇”,作为兵刃!
第十三章
如今既见成名兵刃,落在独孤策手中,哪里还有丝毫疑惑,怒啸连声,身形一拔五丈有余,向站在峰腰的独孤策,如飞扑去!
独孤策适才已被田翠翠严加叮嘱,说明纵然二人合手,也决非“三烈阳魔”杨叔度之敌,只有利用他痛恨爱女杨小桃被杀,仇火高腾,由独孤策揭开本来名姓,诱开杨叔度,才能使田翠翠搭救温冰,脱离魔掌!
这样作法,只要能始终控制情绪,便决无凶险!因两人相距虽仅十余丈,但杨叔度是由下上扑,自较艰难,等他扑上崖腰,独孤策应该足可把握时间,远出五十丈外。
两人全是内家好手,功力火候上,虽有悬殊,脚程方面,却不会相差过远,要想追上这五十丈之距,决非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独孤策只要把杨叔度,引出一两座山峰,随意寻片森林,或是什么幽秘所在,略隐身形,等这位“三烈阳魔”,追过头去,便可把眼前祸事,暂加消弭。
但田翠翠再三告诫独孤策千万不可恃强任性,意存不服,想借机斗斗这名惊天下的“三烈阳魔”!倘若稍一停滞,容对方*近身前,则必然弄巧成拙,反而惨遭毒手!
有了田翠翠如此叮嘱,独孤策确实戒意极深,在“三烈阳魔”杨叔度厉啸才起,身形才动之际,便一晃手中“夺魂青玉钩”,连声狂啸地,隐去踪迹。
等到杨叔度扑上峰腰大石,独孤策业已驰出五十来丈,在峰脚转角之处,一闪而逝!
事到如今,杨叔度对于独孤策,自然誓所必得,何况他又不知道独孤策的武学造诣,已是一流高手身份,更认为区区数十丈距离,只消自己略展神功,便可追及,遂不再考虑其他,怒啸纵身,随后急赶!
田翠翠见独孤策与杨叔度一逃一追,双双去远以后,方吁了一口长气,连步姗姗地,走向温冰身旁,娇靥堆春,含笑说道:“温家小妹,你被制血脉已开,怎么还不起来,穿上衣服?”
温冰闻言,脸上毫无表情,目光凝滞地,与田翠翠茫然相对。
一来,她“哑穴”未解,不能说话,二来,她自幼父母双亡,饱尝孤独之苦,好容易才从恨中生感地,交上了独孤策这样一位英挺潇洒的理想郎君,一颗寂寞芳心,自然整个倾向独孤策,对他密切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