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入了夏,天气逐渐炎热,池清便教东方不败画了副牡丹扇,便整日围在他身边扇凉,让童百熊瞧见了,不由好生取笑了一番。
“池兄弟真是贤惠呐。”童百熊道。
池清闻言面无讪色,反而噙笑揖礼道:“谢童大哥夸奖。”
倒是惹得童百熊无话可说。
又过了几日,童百熊带着玄武跑了过来。池清见着玄武,深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开口道:“玄武,东方的伤势已然痊愈,你回去收拾一下,过几日便能启程回京。”
玄武闻言却是正色道:“近日天气炎热,不宜出行,公子过了盛夏再回京未尝不可。”
池清不由一怔,此时正值初夏,要过盛夏至少还需两月,依着玄武的性子,如何会说出这等话?暗道玄武莫非是吞下了‘三尸脑神丹’?出声询问道:“玄武,你身子可有不适?”
怎料未待玄武答应,童百熊便搭上了他的肩,笑道:“玄武兄弟答应同我喝过五百坛子酒才能走,如今这才喝了一百坛,你说他怎么能走?”说罢,瞧向玄武,问道:“玄武兄弟你说是不?”
玄武仍是那一脸正色的模样,口中答道:“童大哥说得极是。”
池清不由诧异地打量了二人一番。一个五官端正,身躯伟岸;一个满脸虬髯,三大五粗。两人相差二十余岁,怎么池清怎么瞧都无法将二人朝那方面想。暗道定是自己多虑,其实玄武这话不无道理,若是这会上路,再过半月到了盛夏定是酷热难当,便颔首应下了。
玄武见池清答应,便同童百熊一同退下了。
池清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由纳闷地朝着东方不败道:“东方,你可知玄武为何拖延回京之日?”
东方不败淡声道:“人心隔肚皮,我又如何能统统猜透?”
池清见他这般答,暗道玄武决计不会加害与他,这事便不了了之。可惜过不了多久池清便知晓了玄武为何要拖延回京之日……
这日,池清正同东方不败一块躺在榻上午歇,怎料有侍者前来禀告说是黑木崖下有人求见,还指名道姓说是要寻池清,说罢,覆上了一封信件。池清不由诧异,这黑木崖乃是日月神教总坛,前来之人定是求见东方,如何指名道姓的要寻自己?不由接过信封拆了开来,在瞧见心中内容后不由怔在了当场。
东方不败不由询问道:“怎么了?”
池清回过头瞧着东方不败,怔怔地道:“我外祖母来了……”
东方不败闻言微有诧异,池清的外祖母东方不败自是知晓的,在池清被他爹逐出家门后还能央求皇上派遣锦衣卫将他寻回的行径上便知她对池清的重视,可这千里迢迢地前来黑木崖寻人,岂是一句宠爱便能概括的。
东方不败淡然道:“请她上黑木崖就是。”
池清头疼道:“我假借游历之名逗留黑木崖,还教她逮了个正着,岂是如此简单。”
东方不败道:“那你还否请她上崖?”
池清道:“请,自是得请。”朝着侍者交代道:“你快快下崖将人请上来,切不可失了礼数。这上崖之路地势极险些,切记慢行。”
紫杉侍者会意,道:“属下定当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将人请上黑木崖。”正想屈身告退,却又教池清喊了住,道:“你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些女子的衣物首饰,以及脂粉送上来,衣物记得宽大些。”
“属下遵命。”紫杉侍者见池清再无吩咐,这才退下。
东方不败瞧着池清,意味深长道:“你究竟意欲为何?”
池清道:“自然是将你扮作女子去见外祖母。”
东方不败敛眉道:“你可知这是日月神教?”
池清道:“我自是知道这是日月神教,可这不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教我外祖母得知你并非女子,往后你我就休想清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扮作女子瞒过她也就是了。”
东方不败明知池清这话说得在理,却仍是不大甘愿。毕竟这儿是神教,要他特意穿着衣裙教教众瞧,太过受窘。
池清见他不甘不愿,体贴道:“你若真不愿,那就作罢。”
两人相处了这么些个时日,东方不败早已将他的秉性琢磨了个透,池清显然是在以退为进好教他允自己的请求,便回道:“往后见着了你爹娘,我若要你扮作女子你可肯?”
池清笑道:“若教我爹瞧见我扮作女子装扮,岂不打断我的腿。”
东方不败并非真要他扮作女子,不过是他设身处地地试想这事有多窘迫罢了,见他不愿,回道:“若教神教教众瞧见我扮作女子,岂不闹翻了天?”他并非不喜女子装扮,可自从同这人在了一块,他对女子早已失了欣羡,如今要他扮作女子,就好比他明知池清瞧出了他并非女儿身,还得厚颜应他一声姑娘,教他情何以堪?
池清噙笑摇了摇头,道:“谁说你是神教教主了?”
东方不败挑眉瞧着池清,不知他打的甚么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