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公主笑道:“荒谬,信儿你何时也学会妄语了?”
池清道:“是否妄语,外祖母立即便能知晓。”说罢,噙笑将青衣嬷嬷顶过的那只茶盏重新斟满水,小心翼翼地摆上东方不败头顶,随后走出厅堂行至庭院,朝着东方不败笑道:“过来。”
东方不败瞥了池清一眼,得知他动的甚么鬼主意,一个腾身便落在了他面前。
明明前跃了十余丈,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池清笑着瞧了瞧他顶上的茶盏,果真如他所料,杯中茶水更是一滴未落,道:“东方,我可是朝外祖母担保你还能转上几圈。”
东方不败闻言,只得腾身在半空轻巧地转了个身,这才落到厅堂。
池清当真有些好奇东方不败如何能做到滴水不露,便在他回身之际紧盯着茶盏,这才在他半空转身时瞧清了杯中的水,杯中得水并非滴水不落,反倒是倾杯晃出,可惜待他在一个回身,那些杯中水仿若有灵性一般,点滴不漏的重落入了杯中。
崇德公主未料到他们竟会使这轻功来耍诈,待池清回到厅中,道:“信儿,你们这可是在耍诈。”
池清噙笑回道:“外祖母,适才你我约定乃是芳儿能顶着这茶盏滴水不漏地往返厅堂庭院之间,如今她顶着这茶盏滴水不漏地往返厅堂庭院,又怎能说得上是耍诈?更何况外祖母适才还说‘外祖母无需她滴水不露,只消不将茶盏掉下即可。’”池清将崇德公主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才接着道:“外祖母您说过的话,可不能不作数。”
崇德公主见池清耍诈耍诈,倒并未心生不悦,毕竟以她看来,池清以往地性子太过耿直,生在官家难免吃亏。如今懂了些小心计倒亦好傍身。道:“罢了,罢了。”
池清闻言,忙不迭噙笑拉着东方不败,道:“信儿谢过外祖母。”
崇德公主见今日这知难而退的法子不成,只得再想其它法子,道:“信儿若是不嫌弃,便随外祖母一同用过早膳再走罢。”
池清笑道:“许久为同外祖母一同用过膳,信儿本就求之不得,怎会有嫌弃之理。”
三人不同行至饭厅,早膳早已备好,池清同东方不败用过早膳这才回了小舍。
池清免不了讨赏,道:“我说会护着你,如今证明我所言非虚,你倒是说说,你准备如何报答?”
东方不败暗道这事端明明因他而起,连累了他倒还想着讨喜,这世间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倾身覆上了池清的唇,就在池清误以为他是要献吻之际,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随后,毫不留情地进了屋,独留池清一人捂着唇伫在门外。
崇德公主倒真如她所言,未在刁难东方不败,转眼便过了十余日。池清正思虑着是否该将头上的纱布拆了,早些回京将那一摊烂摊子给收拾了时,那烂摊子却是自发地送上了门来。
那会池清正坐在凉榻边剥着冰镇过的葡萄,间果皮剥开后边塞入东方不败口中,自己只得将整颗地往嘴里丢,以至那分书信教侍者送来之时险些空不出手。当他瞧见那封白晃晃地书信。心中便不由生出了一股不祥预感,毕竟上会的书信便是将她外祖母送来了,保不定这回连他娘都给送来了。取过布巾将手粗略擦过,便取过书信拆开了,待他瞧清信中内容,不由是怔在了原地。
东方不败见状,撑起身子,询问道:“谁送来的信?”
池清苦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这回来地人比外祖母更稀奇,更比外祖母更教他头疼。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如此。
东方不败见池清不语,从直接从他手中取过了书信,但见信上字迹娟秀,瞧着便不由赏心悦目,如此娟秀的字迹定是出自女子之手。东方不败单看了一句称谓,便不禁皱起了眉宇。
信上称池清为……池哥哥。
东方不败在书信上掠过一遍,随后默不作声地交还给池清,躺回了榻上。
池清见他闭眸不语,小心翼翼道:“生气了?”
东方不败睁开眸子,平静地瞧着他,回道:“我生甚么气?”生气又有何用?这会情敌送上门来了,他拿姿作态岂不明着将这人往外推?
池清见他这般作答,便知他心中不悦,捏了捏他的脸颊,哄道:“东方,我心中唯有你一个。”
东方不败拂开他的手,道:“人都到黑木崖了,你不去将她接上来?”
池清回道:“人来了又如何?你只消一个不字,纵使她在黑木崖下站上十天半月,我也不瞧一眼。”
东方不败闻言,暗道这人也就这张嘴甜,偏生甜言蜜语听来最动人,道:“命人带上黑木崖罢。”过了今日还有明日,在他人心中,那女子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子,纵使她今日不送上门来,日后回京亦免不了这番纠葛。
池清见他这般说,这才吩咐侍者将人带上黑木崖,顺带支会外祖母。
未过半时,便有侍者来禀说是人已带到厅堂。
池清朝着东方不败询问道:“你是否一道过去?”
东方不败闻言应了一声,他倒是想知道,那女子究竟生得是何模样,竟能教她外祖母那般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