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14部分（第2页）

“当然。”埃尔默回答。他双手交叉，双目紧闭，嘴巴撅起，开始恶狠狠地嗥叫起来。

突然，一大团褐色的羽毛从敞开的天窗里窜进来扑向舞台，在埃尔默头上盘旋起来。它飞得愈来愈慢。大家终于明白了，埃尔默逼真的模仿居然引来了一只求偶的真猫头鹰！不幸的是，斯克林麦杰小姐正好戴着一顶用棕色羽毛点缀得花团锦簇的帽子。结果猫头鹰以为发现了一位爱侣，欢叫着开始了它浪漫蒂克的进攻。

“快躺下！”站在舞台内侧的布鲁诺急叫。

猫头鹰飞扑而下，攫走了斯克林麦杰小姐的帽子，吓得她尖叫起来。猫头鹰强劲的双翅猛拍一下，直冲天花板，带着战利品从天窗飞了出去。立刻有两名舞台助手跑过来把天窗关好。

观众们一片混乱。有的学生站在椅子上尖叫，斯特金先生伏在地上，拚命扇动手帕想让斯克林麦杰小姐苏醒过来，埃尔默却什么也不曾察觉，又是鞠躬，又是招手，向起立鼓掌的观众微笑致意。

布鲁诺也跑了出来，竭力想叫大家平静下来。

“埃尔默？德里姆达尔，女士们先生们！刚才演得很了不起吧？跟你们料想的不完全一样吧，不是吗？”

过了好一会，大家才重新入坐，让节目继续进行下去。

接下来是布鲁诺创作的滑稽小品，也是布茨非常担心的一个节目。在布鲁诺得意洋洋地用滑稽演员的急口词对观众宣布将有一个非常好的节目上演时，布茨四脚着地爬进了舞台，专心致志地盯着地板。布鲁诺假装没看见他，直到布茨一下撞上了他的腿。

布鲁诺：（厌恶地往下看）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没见我正要演节目吗？

布茨：（仍然注视着地板）我在找我的隐形眼镜。我把它丢在后台了。

布鲁诺：喂，如果你是在后台掉的，干吗跑到这儿来找？

布茨：因为这儿的光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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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全场（2）（1）

布茨爬下舞台，成年观众们只是礼节性地鼓了几下掌，学生们的喝彩声中却夹着嘲笑。

“下一个节目是，”布鲁诺仍然喜气洋洋，“我们最可爱的歌手珍妮特？布莱克，她将演唱《这土地是你的土地》，由她自己用尤克里里｛1｝伴奏。”说着他退下舞台让位给登场的歌手，布茨正在台内气呼呼地等着他。

“布鲁诺，我再也不想当傻瓜了！上个节目已经够糟了，可还有一个‘世界上最丑的人’，我受不了！”

“你没长耳朵吗？”布鲁诺叫了起来，“他们是喜欢它的！整个表演会大大成功的！”

“可是布鲁诺———”

“明天我再听你发牢骚！”布鲁诺对他说。

舞台上的珍妮特？布莱克唱得不错。观众们一边和歌一边跟着打拍子，就连斯特金太太起来拍照时她也没有害怕。歌声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了。

接着是惊人者弗雷德里克那个盖了帽的节目，它不断地被观众的掌声打断，斯特金先生瞧着自己的学生眼看就要憋死的时候，简直都坐不住了。当惊人者的脑袋在水里泡到两分半钟的时候，第七排的一位妇女跳起来大声尖叫：

“我的宝贝！弗雷德里克！快停下！”

斯克林麦杰小姐立刻跟着这位母亲一起哭叫起来。

惊人者弗雷德里克终于结束了表演，胸脯一起一伏，头上裹着毛巾，瘫倒在舞台上。但他显然还活着，观众们都惊呆了。

布鲁诺抓起话筒：“诸位，惊人者弗雷德里克的表演真是太精彩啦！”

那位母亲哭着说：“看我不揍你，弗雷迪弗｛1｝！”逗得全场爆发出一阵大笑。

“现在，女士们先生们，我荣幸地向大家介绍我们的超级体操明星———佩里？埃尔伯特！”

佩里一溜跟头翻到舞台上，开始和着音乐节拍做起跳、蹿、翻跟头、拿大顶、伸胳膊、弯腰等各种动作来。他是个真正的杂技演员，不仅没在乎斯特金太太的闪光灯，就连他的唱片三次停转都没慌神。

佩里在完美无疵地结束了表演后，一边鞠躬一边高兴地想，这回那个不吉利的家伙布鲁诺总算没叫他砸锅。正在这时布鲁诺跳上舞台大喊：“太棒了！”他在佩里的背上重重地赏了一巴掌，结果拍得他摔下了舞台，一头栽进了斯特金先生的怀里，跟校长一起摔倒在地。

佩里爬起来，在伸手拉斯特金先生起来之前先瞪了布鲁诺一眼。幸好，校长并没有受伤。

布鲁诺仍在台上喊：“女士们先生们，我请你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聚光灯下的舞台上来。”聚光灯照在一架硕大的钢琴上。钢琴下面，蹲着维伯？哈肯斯雷默。“这位是超人哈肯斯雷默，他将当着你们的面，举起这架其大无比的钢琴来。请允许我击鼓。”

唱针在唱片上刮擦了几下，击鼓声响起来了。维伯开始慢慢挺直身子。他脸上的汗珠往下淌，一边还发出可怕的哼哼和吭哧声。他的腿一点一点地伸直，终于把肩上的钢琴扛起来了！

斯特金先生死死地抓住妻子的照相机。“米尔德丽德，可不能让这玩意儿照花了他的眼睛！”他紧张地耳语道，“那样他会把钢琴摔下来的———我们仅有的一架钢琴！”

维伯站直了身体，钢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岌岌可危地颤动着。观众们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在这位麦克唐纳男校的大力士又慢慢蹲下，把钢琴安然无恙地放回地板上时，斯特金先生气都不敢喘了。这之后斯特金太太才敢站起来，给一边喘气一边胜利地显示肌肉的超人哈肯斯雷默拍了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