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某位大人,干扰声噼啪作响,“罐头行动”遭到了完全彻底、无可挽回的失败。
一股得意洋洋的暖流瞬时流遍了费瑟斯通的全身,他遭过的罪、倒过的霉都是值得的:他挫败了“罐头行动”!
声音还在继续,鱼儿巡逻队决定暂停行动,除非这位大人滚开。小心,“鱼儿”将要报仇!
费瑟斯通大吃一惊,他们要对他采取行动了!他冲进浴室立即开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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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诺,你干吗老是摆弄它?”布茨睡眼惺忪地问,“你知道没有人能听到。”
“它是我的出气筒,”布鲁诺说,“斯克林麦杰小姐逼得我要发疯了。”
“你有什么办法把她除掉?”布茨问,“总不能杀了她吧?”
“我真巴不得这样干。”布鲁诺咕哝一声。他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你来瞧这个!”
一长队姑娘从第三宿舍一直排到公路对面的女校,宿舍门口站着的正是女校长。她在监督着饮料罐头盒的搬移,偶尔向死死地坐在草坪上的椅子里,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行动的斯特金先生投去愤怒的一瞥。
布茨也走到窗前。“在搬咱们的罐头盒呢。”他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滋味。
布鲁诺伤心地点点头:“可咱们还没有完蛋,要争取宣传还有许多办法。”
门开了,埃尔默?德里姆达尔爬过布茨的床头,绕过屋里那些设备,接通了他的新装置。“早上好,”他说,“我刚才到走廊那头去了,从拉里的收音机里弄到了一些需要的部件,反正西德尼已经把它砸坏了,拉里说我要什么可以随便拿。”
“好极了,”布鲁诺说,“干吧。不过,你首先得告诉我们,要我们怎么侍候你的植物和其他玩艺儿。”
埃尔默拿起一叠半英寸厚的纸。“我已准备了一个备忘录。”他说着把备忘录递给了布茨。
埃尔默开始调试他的遥控装置。布鲁诺和布茨则坐下来阅读备忘录。
布鲁诺绝望地抬起了头:“埃尔默,我们怎么能分得清蜘蛛抱蛋七号①和波士顿蕨三号②的差别呢?”
“蕨的叶子是锯齿边的,”埃尔默解释,“而蜘蛛抱蛋的叶子是绿白条纹的。另外,盆上注明了植物名称和编号。”
“噢。”
“我来管蚂蚁,”布茨提议,“弄蚂蚁我是内行。”
三个小伙子开始各司其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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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德?费瑟斯通警官目不转睛地等待着。这时正是中午,那个大鼻子瘦高个从14号房间出来,钻进汽车开走了。费瑟斯通悄悄地溜出自己的房间,走到隔壁的房门口。他从腰带上掏出一柄长长的、狭狭的东西,小心地把它插进锁眼里,使出浑身解数摆弄起来。五分钟后,他听到喀哒一声,但受过的训练告诉他预期的目标尚未来临。他又轻轻摇晃了几分钟,心里直发毛,担心时间长了会让人发现。还是开不开,气得他站起来踢了一脚墙壁。谁知砰的一声响,门一下大开了。他抽出撬锁工具,飞快地钻进屋里,带上房门。
14号房间同13号房间完全一样,狭窄而单调。床到现在还没铺过,一条毛巾扔在地板上。几件男人的衣服随随便便地搭在椅背上。废纸篓里除了三个苹果核和一个李子核外什么也没有。手提箱里全是衣服,还有一本书。费瑟斯通激动得浑身都颤抖了。这是一本被翻得很旧了的袖珍平装本:《世界鱼类》。
“欧几里得大混蛋”(1)(2)
“一本密码!”他几乎高喊起来。他始终相信,鱼儿通过电视途径给他的手下人发送密码,这本书似乎证实了这一点。
他正要仔细检查这本书,汽车停在外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书塞进裤兜里,奔进了洗澡间。洗澡间的窗外是旅馆后面的灌木丛。他爬上洗涤槽时,听到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于是赶紧攀上窗台,踢开纱窗跳了出去。
啪的一声,他仰脸朝天摔在了泥浆里。好容易挣扎起来,脚踝又陷入了黏泥之中。他能听到那个家伙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声音。必须赶紧离开这儿。他从泥浆里拔出双腿,顾不得鞋子还陷在泥里,光着脚一溜烟逃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14号房间里,高个儿走进洗澡间,发现窗门大开,纱窗也不见了。他踮起脚往外瞧,看见纱窗倒在泥潭里,旁边留下了一个完整的人的印痕,泥浆里还粘着一双鞋。
那人皱起了眉头。他的屋子被人搜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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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饭时,餐桌上的谈话异常悲观。小伙子们个个无精打采,憋了一肚子气。麦克唐纳男校的紧缩方案仍旧充分有效,没有一个地方比餐厅更显而易见。食物根本不能使大家的心情变得轻松些。
“我们需要另外一个计划。”布鲁诺说。
“你上次的计划叫我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呢,”维伯怒气冲冲地说,“害得我无缘无故地在垃圾堆中翻了一夜垃圾,再要我听你的,除非七月里下霜!”
就像是舞台上的提词员提了个头儿,听到这些话的小伙子们像开了锅似的抱怨起来。
“全都白干了!”
“我的腰快疼死了!”
“花掉了我两块钱的车费!”
“跟你说,垃圾堆里有一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