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熹的眼神瞬间转为冷峻锐利。“这种事别乱说。”
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叶咏橙!孟紫凝更不甘心了,她从皮包中拿出牛皮纸袋。“有照片有真相。”
裴英熹并没有打开牛皮纸袋,只是冷冷的瞪着孟紫凝。
“怎么,不敢看她和别的男人相依偎的模样?”
“这是我的家务事,以后请你不必费心。”
“严格说起来,这也算是我的家务事。你老婆搭上的男人,看似只是个普通的咖啡馆老板,喜欢玩些花花草草的怪男人,但你知道他是谁吗?”
裴英熹的脸色马上变得非常难看。果然是张绪宁!不过听她这么说,他仿佛还有什么特殊身份,他其实也觉得张绪宁有点眼熟,可一直想不起他是谁。“谁?”
“我们孟氏集团原本的准接班人,孟紫曜,不过他多年前发生严重的车祸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积极的个性变得温吞,眼中只有工作的狂人突然变得只爱莳花弄草,最后还是向老太爷提出辞呈,离开孟氏。”
孟紫曜!难怪他会有印象!多年前他曾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只是他印象中的孟紫曜强势、冷漠、精明,和现在开朗的阳光形象差很多。
“孟紫曜是我大伯的独子,难道不算我的家务事吗?”真亏那场车祸,要不她恐怕还没办法出头呢。
“那他为什么又叫张绪宁?”
“张是我伯母娘家的姓,他替自己取了另一个名字,不希望别人打扰他。呵,你老婆真有眼光,连外遇对象的背景都这么一流,我说你啊,明明是条件极好的贵公子,怎么老遇到这种女人?”
“不要再说了!”裴英熹倏地起身离开。
孟紫凝连忙跟着起身,快速抓起桌上的牛皮纸袋跟上。“我知道他们在你们婚前就有往来,有共同的兴趣、同样的话题,我堂哥甚至还报名她的花艺班,你在忙于事业的同时,却有个男人可以挪出时间陪她、讨她欢心,会有这样的感情进展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想把咏橙想成和前未婚妻一样的女人,她们……她们不一样!“你到底说够了没有!”
“连相片都不敢看的人,还怕人家说吗?”
裴英熹被这么一激,倏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将纸袋一把抢过来,经过垃圾桶时用力地往内一扔。
孟紫凝怔了一下。“你……”
“这样你满意了?我再说一次,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劳大小姐帮忙。”裴英熹大步地往大厅的方向走,忘了今天来的目的,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他想赶快回公司,只要工作一忙,他就会忘了叶咏橙的事,不会去想她和孟紫曜之间是否真的有暧昧。
他相信叶咏橙不是孟紫凝说的那种女人,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焦虑、这么不安?!
在他站在饭店门口等司机把车开过来时,十几公尺外有一部计程车停了下来,后座先下来一名高挑的男子,随即引起裴英熹的注意,他本就冷漠的脸上仿佛覆了一层更厚的霜,暗黑如子夜的双眸眯了眯。若是此时有熟知裴英熹性子的人在场,就会知道这是他正压抑怒火的表情。
他像要把人吃了的眼神也引起一旁孟紫凝的注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咦?紫曜堂哥?”她讶然。
接着孟紫凝又看到堂哥回身小心翼翼地扶着车上另一名乘客下车,当她看清楚对方是谁时,她笑了,因为那个人正是叶咏橙。
张绪宁先下了计程车,有些担心的看着仍坐在车内的娇客。“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
“你明明还在发烧,其实和工藤老师说明你的状况,改天再约也行啊!”
两天前的花艺课叶咏橙突然打电话通知所有学生课程暂停,由于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又有些颤抖,他不放心,还是去了一趟花艺教室,发现她昏倒在教室里,体温高的吓人,他连忙送她去医院。
之后他陪她在医院待了一天,他说要帮她联络她的父母,她说不要,怕他们担心,他就说那联络她的丈夫。
可是叶咏橙只是红着一张因为发烧而灼烫的脸,空洞的眼不断涌出泪水,最后闭上眼摇摇头。他不知道他们夫妻发生什么事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方便多问,只能顺着她。
也不知道让他照顾她不好意思还是怎样,第二天还在发烧,却仍坚持出院,知道她要回她之前住的单身套房,且仍不打算告诉家人,他真的很不放心。
在他的建议下,她住到他的一个女性朋友家,一来避嫌,二来也方便他去探视。
叶咏橙对于她和丈夫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始终没有多说,人家夫妻间的问题,既然她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叶咏橙对着镜子再度确认自己的模样──
今天她特地请张绪宁的美女朋友帮她化了点淡妆,让苍白到一看就知道生病的脸有些气色。
美人人美心好,化妆技巧更好,她现在的样子比没生病时候气色更好,要不是洋装上系得更紧的腰封,根本看不出来她这两天就瘦了三公斤。
“咳咳……工藤老师明天开始会有一连串的展出活动,之后还有一堆酒会邀约,今天如果不约见面,可能就要到日本才见得到了。”叶咏橙边说边跨出计程车。
怕她脚底虚软,张绪宁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小心。”
“我没事。”她勉强一笑,感觉到体温好像又上升了。“我在电话中提到你的事,老师也很期待能和你见面,她尤其期待看到蓝玫瑰。”走了几步,她有些喘,缓了缓呼吸后,她抬起头,有些不放心的问。“我看起来还好吗?好一段时间没看到老师了,我不想在她面前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