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已经不在一个世界,我是人世,而你已在地狱。让你看看地狱的景象,好好享受一下。”高个子僧人说着,手中的手珠光芒闪烁了一阵强光。
帕善借着这瞬间的强光看清了周围的情景,上下左右收拾尸体,它们彼此纠缠在一起,成了墙,成了天,成了地,大部分都是婴孩,少部分是穿着白色筒裙的女子。它们身体残缺,女子肚子部位不停地流着鲜血。
“你应该很熟悉,因为它们中有些是你亲手把它们送进地狱的。”高个子僧人说完,他手上的珠子光芒熄灭,人消失不见。
帕善现在能看清周围的情景了,没有手珠光芒的映衬,这里也不是很黑,但是他情愿还是黑得看不见得好。周围尸体的头慢慢转动,那白眼珠子或者没有眼珠子的黑洞都盯着他,流着污血的嘴慢慢裂开,似嘲笑,似欢喜。
“快到了。”矮个子僧人说道。
前面一个白色光门越来越大。
纹身男和小眼睛胖子都松了口气,在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可不好受,特别是还不知道黑暗有多大,要走多久。
眼前一亮,两人都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慢慢睁开,发现他们已经来到旅馆前的院子里。院子中间盘腿坐着一个和尚,是龙婆坤拉。他的六个徒弟围着他坐了一圈。
“终于来了,现在都到齐了。”坤拉睁开眼睛看着纹身男和小眼睛胖子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纹身男黑着脸问道。
“当然是让你还债,巴裕你的罪孽太重了”坤拉淡淡地说道。
纹身男直接对着坤拉开了七枪,可是子弹只留下淡淡波纹,全打在了坤拉身后的泥地里。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一起开枪打死他,我还不信了。”纹身男大叫道。
他身后的七十多个士兵呆呆地站着不动,眼睛慢慢全部变成了白色。
纹身男错愕地看着自己精锐士兵,这时候他才发觉帕善没有跟上来。
“这是我整整花了十八年组建的大阵,你们在法阵里,而我们在阵眼中,现在你们和我们不在一个空间。你的士兵已经全部死亡,灵魂被困在了地狱中。”坤拉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七十多个士兵的头齐刷刷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每个后脑勺上都有一个大洞,大洞里有一个鬼娃娃脸。
纹身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
“你这是为什么?你想要更多的钱?没问题,好商量。”小眼睛胖子开口说道。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二十年前我还是峨眉山的一个实习小道士,一次师父带我来拜访一个老朋友,也就是你们称为第一厉害的龙婆披耶。本来这对我来说只是一趟愉快地旅游,可是我无意间发现了一间密室,那间密室摆满了鬼曼童的罐子。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连滚带爬的爬回去找师父,并当着披耶的面控诉他的罪孽。师傅却告诉我,这不是披耶的错,他这次请师父来就是解决这些鬼曼童。在披耶的讲述中,我才知道,这是本地的风俗。这些鬼曼童蕴含太大怨气,被封印在干尸中永世不得超生。很多人因为鬼曼童使用不当或者超过了安全年限,就会把它送到披耶这里超度。
可是随着鬼曼童的数量越来越多,披耶精神透支过度,来不及超度数量激增的鬼曼童,大量鬼曼童的鬼气凝聚,产生混合效应,鬼气强大到无法控制了,而且里面还有几个百年老鬼,既超度不了也杀不死。披耶的超度方法很特殊,优点是效果超好,缺点是超度一个鬼曼童就会亲身感受一番它的凄惨经历。这样久了,披耶精神快要崩溃。他在信中对我师父说他快要入魔了,求我师父炼化了他。
我师父下不了手,犹豫中就先帮忙炼化鬼气。虽然师父很强,但是一百多年来集聚的鬼气可不容易对付,最后我师父拼着精神崩溃,才把鬼曼童的鬼气吸走,装在在一个瓷坛里慢慢炼化。可没想到师父的还没下定决心,披耶就进入了入了魔。披耶一生大善,如果被鬼气入侵成了魔,那就是第一大魔头,那可是大灾难。最后师父对了半条命才把披耶的魔气抑制住,并让他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能死后化魔。这吊命之法乃是逆天之术,这也是压垮师父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变成了一个疯子。
第二年我来看望披耶,发现又有很多新的鬼曼童进入寺庙。我很生气,直接不管了。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了一个女孩,一看见她,我的心里就是冒出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感觉,长得也很美。她当时被车上流氓骚扰,我救了她,她很感谢我,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我当时心情很糟糕,不知为什么看见的她的时候,我就不那么生气了。她是华裔,家境还不错,家里经营着很大的香蕉园。她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帮助周围贫困的孩子。
又一年,我看着疯疯癫癫地师父,很为他不值,我觉的就算披耶成了魔头关我师父什么事。我是孤儿,师父就是我的父亲。他变成了那样,我心里很愤怒,可是当我想起那个女孩的时候,我的怒火就没了。我又去看了披耶,其实是想去看看那个女孩。
可是,她死了。当地有一个很有势力的家族,他家的大少爷看中了女孩,女孩不愿意。他就叫黑恶势力烧了女孩家的香蕉园,然后又耍手段让女孩家欠了巨债。女孩没办法就嫁给了她,但是不到一年,他就腻了。他对她开始使用暴力,虐待她为乐,说什么喜欢看外表圣洁的女孩变得像肮脏下贱的母猪一样,每晚还让一群乞丐进入她的房间。她怀孕了,女孩家的债务还没有还完,女孩不敢逃。
才一个月,她就死了。她到死还认为你在帮她家还债,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一分钱没还,因为债主就是你们,巴裕和松下。她的家人一直在做苦力还债,本来还觉得女儿嫁进了豪门,为了让女孩有尊严,他们从来没有问女孩要一分钱。他们直到女孩死亡了三个月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那时候你已经不再遮掩了。我愤怒,我后悔来晚了。
你的势力很大,我杀不了你,就在我整天酗酒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信,写信人是女孩的爸爸,信中说你不但虐死了她,还把他的孩子制成了鬼曼童,你的家族就是做这个发家的。哈哈,鬼曼童,又是鬼曼童。她爸爸信中还有一个复仇计划,因为这个计划有违天和,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晚,疯癫的师父惹怒了几个有钱人,他们不敢在师门中报复,就暗地里把师父骗走,把他打成了重度脑震荡,成了植物人。我当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有钱有势了不起吗?更可笑的是师父成了植物人,而且肾也被打坏了,需要专人照顾和昂贵药物维持。师门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有人甚至说把师父安乐死。第二天,我借了所有能借到钱请人照顾师父,然后就来到了这里。一方面在寺庙里挣钱一方面实行计划。
你的势力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成了双蛇军阀的四号人物。我们的计划一拖再拖,直到现在,大阵已成,你们逃不掉了。整整二十年,你看我像六十岁,其实我才三十五。”